知书见二夫人发了怒,赶紧跪地道:“夫人息怒,奴婢也只是一时心急。”
“奴婢这就走!”
说完她就往外跑去,不敢再回头看上一眼。
二夫人又佯装说道:“慢着,左右不是长久呆在那,你只管办好该办的事。”
“等回头彦哥毕业回来,我再找个由头……”
她话里有话,知书却笑了起来。
她转头又认认真真磕个头,满脸笑意的回了三姑娘的院子。
一旁女见她走后,道:“知书果然对公子……”
她不敢往下说,低着头。
二夫人说道:“等着吧,我儿子的屋可不是山雀想进就进的……”
……
因着当年的事情,族里的那些宗亲老人,多数如鸟兽散,只还剩三个老人。
“贼子那个三女儿已回府。”侯府后山一处偏僻的屋舍内,老人声音低哑道,一头白发披散着。
“这两百年,你还嫌这样的日子不够糟心吗?又要弄些什么把戏?”另一个声音更显沧桑,脸上长着许多斑点。
屋舍很普通,门户上还留有积灰,随手一拂,就能留有若干指印。
院子里的树无人打理,枯柳萎靡垂落在地,枯柳枝与枯叶相伴,又成为一体。
不同寻常的是——外面竟然有两名侍卫把守着。
不远处的高树上,树梢上垂挂着一张吊网。
有人闭目在网上打着鼾,像是睡的十分香甜。
只是稍有动静,那人便醒过来,十分机警。
“那孩子如今还没上族谱。若没上族谱,连学都进不得。”披散头发的老者说道。
“早晚有他求到我们的时候,莫心急,老头子。”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
“这些年,门外的这些暗哨,不是少了很多,否则哪有我们几个一起说话的份。”
那沙哑的女声,来自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
“冥九不还在外面?”斑点老人反驳道。
“他当年还是我带着修炼,几斤几两,到如今能有几个长进?”低哑的声音又说道。
“不知道顾先如何境地?”老妇说道,坐在了右边落了灰的椅座上。
“还能怎么样,没权,也没银钱,连个像样的侍女都没有。”脸上满是斑点的老人说道。
“一个人孤零零的,被赶出侯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被暗哨盯着?可怜!可气啊!”散着白发的老人,一手拍在桌子上,很是气恼。
“你这臭脾气!屋里连个侍女都被你吓跑,没个洒扫的人。老婆子我再不济,屋里也是干净的。”
三人正是这侯府的老人,也是宗族的总祀、左祀、右祀。
披散着白发的是宗府里的总祀,名唤“顾执墨”。
满脸斑点的则为左祀,名唤“顾百意”。
鹤发童颜的则为右祀,名唤“顾埃”。
只是这宗族里,他们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
别的侯府里的宗族三祀,都是座上宾,当宝贝似得供着,到他们这已和阶下囚无二。
究其原因,还要归根至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此时,吾卿正跟顾筱楼说着侯府的往事密辛。
“当年,侯爷名声被污,说是顾侯母亲身份不详,做过贼寇,名不正言不顺。”
“年轻的顾侯在一次刺杀当中,失去母亲。”
“顾侯的祖母,不愿意承认顾侯母亲的身份,找了自家亲属的女儿,施了幻形术伪装成顾侯的母亲。”
“此后就有了一个鲜少人提的名字——顾先,也就是您名义上的二伯。”
“他已经被驱逐出府好些年,据说还被废了修为。”
“顾侯祖母以死相逼,最终老侯爷还是娶了她人。”
“所以顾先原是嫡子,只是后来……”吾卿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