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没想到一个外人都能看透的事,她们母女却看不透,她走过去抓住母亲的手,无比认真的说出她的想法。
“娘,你同父亲和离吧,阿晚跟着娘亲一起离开虞家,阿晚不怕吃苦,只要娘亲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
荣华富贵她不想要,她只要母亲能活着,粗茶淡饭,乐得自在。
阮氏还没说话,陆震霆又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母女俩,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
“小丫头,你觉得你娘和离后,能过安生日子吗,她生的花容月貌,免不了被其他人惦记,还有你,样貌也随了你娘,到时候你们母女更惨。”
虞晚小脸一白,想到梦中那些男人恶心贪婪的眼神,她怕了!怕再次被人惦记。
“大叔,你是个好人,求您给我们母女指条明路吧,我和娘亲只想好好的活着。”
陆震霆听到她说自己是好人,失声笑了出来,胸腔都伴随着笑声在微微震动。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帮了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除非——”
陆震霆说到最后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幽深的目光落在阮氏身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虞晚要追问时,一墙之隔的外面又传来了虞程岚的尖叫声。
“娘,大哥,你们快来看啊,总算让我找到证物了,床下竟然有野男人用过的汗巾子,绝对是嫂子私会的那人不小心落下的。”
虞程岚不信邪地翻遍整个屋子,连床下都没有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抓到把柄了,她从床下拾出那块墨蓝色的汗巾子,唯恐天下不乱地随意揣测起来。
虞程远信步走上前,将汗巾子夺过,上面传来一股淡淡的麝香味,还夹杂着妻子身上独有的香味,两人发生了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他的俊脸紧绷着,汗巾子被他揉成一团,手上的青筋暴起,眸中闪过嗜血的恨意。
“阮卿,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偷男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娘,我们走!我要在家里等着她回来,慢慢的折磨她,这个荡妇!”
虞老太和女儿暗地奸笑,这下总算能把这个女人除掉了,一个孤女休想占着虞家主母的位子。
男人的恨意隔着一堵墙阮氏都能感觉到,她害怕的身子一颤,和受惊的小猫一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无声的落在双颊,喃喃自语。
“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杀了我的,我该死!我不应该背叛他的,我——我现在就一头撞死。”
阮氏长年累月被虞程远冷暴力,今日又遭遇这种事,精神正处于崩溃边缘,自杀的想法涌上心头,她说着就要朝墙壁撞去。
幸亏陆震霆时刻关注她的情绪变化,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及时把她拽住,嘶哑着喉咙低吼道。
“你个蠢女人,为什么要寻死觅活,你那丈夫就是个神经病,你死了,你女儿怎么办,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虞晚也哭着哀求母亲:“娘,阿晚不要做没娘的孩子,我不要你死。”
阮氏心如死灰,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她太清楚丈夫的占有欲了,若是知道她身子被其他男人碰了,她会死的很惨。
陆震霆见怀中的女人唇色惨淡,仿若一朵开的正艳的芍药突然被人折断,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蓦地一痛,他英挺的眉毛紧皱,这种感觉好些年没有了,真是稀奇。
“夫人,我有办法救你,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阮氏犹如脱水的鱼儿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
“公子,只要你能救我们母女,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
虞晚哭着摇头,“娘,女儿不要你伺候别人,女儿要你好好的活着。”
伺候人很苦,整天提心吊胆,梦中的她学着伺候别人,讨好别人,梦外她不想母亲也同她一般。
陆震霆浓眉皱的发紧,他何时说让这女人为奴为婢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身体和相貌都满意的女子,他心疼还来不及呢,真以为谁都和外面那傻帽一样。
“你们别哭了!我的意思是,我娶你,到时候你是我娘子,小姑娘成了我的闺女,我看京城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们。”
阮氏和虞晚都愣住了,母女俩红着眼圈看向陆震霆。
“大叔?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虞家是大乾的皇商,父亲同许多官员都说得上话,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的,你千万不要逞强。”
虞晚见他身边并没有仆从,只以为他是个长相英俊的普通男子,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别人。
陆震霆脸上的平静都快挂不住了,他堂堂镇国公怕一个个小小的商户,开什么玩笑,顷刻间他变换了气势,浑身散发着国公爷的威严。
“小姑娘,我一句话可以让你爹人头落地,你说我敢不敢得罪他啊。”
虞晚双眸一亮,激动的抓着母亲的胳膊,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一定是见她和娘亲可怜,这才把大叔送到她们身边。
不然母亲就要被梦中那个猥琐的男人侵犯,被父亲残忍杀害,虽说这人也欺负了娘亲,但她总觉得不一样。
“娘,你听到大叔说的没,他可以护住我们,父亲这下没办法对你动手了。”
阮氏没有女儿这么乐观,她同眼前这个男人萍水相逢,她不相信简单睡了一次,他就非她不可,娶她?
也就说的好听,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哪个达官贵人愿意聘她为正头娘子,她不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若是做外室,她和阿晚结局会更惨。
“公子,小女不懂事还望您见谅,至于嫁人这事我暂时不做考虑,我有廉耻心,断然做不出一女嫁二夫的事。”
虞晚生怕娘亲要回虞家,急得都快哭了:“娘,你若是回去,父亲和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阮氏垂眸揉了揉女儿的头,说话的语气温柔似水:“娘不会回去,娘带着阿晚离开京城,咱们寻一处无人认识的小镇,隐姓埋名过完一生。”
陆震霆见她这么天真幼稚,索性也不折腾了,有些人就是要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到时候要她求着自己娶她。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走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