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还有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两人均是荣兰心和赵卫平所生。
女子名为荣菀柔,封号纯仪公主,只比荣菀初小两岁。
男子名为荣玉玄,比荣菀初小三岁,按照荣国律例,王子成婚之前,是没有资格获得封号的。
但荣兰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破例给了荣玉玄封号-瑞王。
赵主君长相妖媚,一双桃花眼最是勾人,又体贴入微,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得荣兰心宠爱。
赵主君端起茶杯,递到荣兰心面前:“陛下,喝口茶爽爽口吧。您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荣兰心接过茶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没有打开杯盖。
一名侍从匆匆来报:“陛下,昭华公主已到殿外,是否宣见?”
荣兰心将茶杯放下:“快宣!”
侍从退到殿外,喊道:“宣昭华公主进殿!”
片刻之后,小菁跑跳着进了大殿,南宫烈和凌氏兄妹跟在身后。
小菁进门之后,只顾傻笑,丝毫没有要请安问好的意思。
凌月向前一步,趴在小菁耳畔,低语道:“殿下,见到陛下,需要行跪拜之礼。”
小菁指了指荣兰心:“她就是皇上?把公主丢在普陀寺十年的狠心母亲?”
昭仪公主荣菀柔叫嚣道:“休得无礼!母上也是你能置喙的吗?”
小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对荣菀柔翻了一个白眼。
南宫烈和凌氏兄妹同时跪地行礼,异口同声道:“拜见陛下!”
凌月拉了拉小菁的衣角,小菁学着他们的样子也跪在地上,大喊一声:“拜见陛下!”
荣菀柔甩着衣袖,横眉冷眼道:“我看皇姐真是在普陀寺待得久了,连最基本的称谓都忘了吗?”
接着掩嘴而笑,看向荣兰心:“母上,依儿臣看,皇姐是在庙里住的痴傻了。也对,每天跟着和尚吃斋念经,念经吃斋,反应迟钝了些实属正常。”
闻言,小菁直接蹿了起来,一个转身来到荣菀柔面前,长臂一展,甩了荣菀柔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辱骂公主?”
荣菀柔猝不及防挨了一个耳光,眼冒金星,脸颊阵阵疼痛。
荣玉玄指着荣菀柔受伤的脸,惊叫道:“母上,父上,不好了,皇姐的脸……”
赵主君慌了神,急忙来到荣菀柔身边,仔细一看,白嫩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像是猫抓了一样,半张脸都是红肿的。
赵主君瞥了一眼荣兰心的脸色,拉着荣菀柔双双跪地:“陛下,昭华公主无礼在前,打人在后,恳请陛下做主。”
荣兰心盯着荣菀柔受伤的脸,焦急道:“快叫御医来瞧瞧,用最好的金疮药,一定不能留疤。”
继而抬手挥了挥:“都起来吧!”
其他人纷纷起身,唯独荣菀柔一人依旧岿然不动:“母上,儿臣需要一个交代。”
荣兰心有些过意不去,语气略带责备看向小菁:“初儿,不论如何,打人便是不对,还不快去给你的皇妹赔礼道歉。”
小菁抱着手臂,一只脚尖在地面上点来点去,把头歪向一边:“我不要,她活该!”
“打人不对,难道骂人就对嘛?”
“是她先骂公主是傻子的,就是明晃晃地讨打。”
“打她一巴掌都算轻的了。”
“如果非要道歉,也应该是她给公主道歉。”
荣菀柔咬了咬牙根,哭哭啼啼道:“母上,请您听听,皇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荣兰心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没想到荣菀初就这么驳了她的面子。
本来一句道歉就能化解的事,现在是没法善了了。
荣兰心又于心不忍,毕竟是她做主,把荣菀初丢在普陀寺,不管不顾,一丢就是十年!
若说女儿没有教养,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到位。
荣兰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初儿这才刚进宫门,没有进门便领罚的道理。”
赵主君是个聪明人,都是女儿,荣兰心明里暗里都在偏袒洛楚天的女儿,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荣兰心和洛楚天伉俪情深,荣菀初自然是荣兰心心尖上的肉,总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赵主君只好一笑置之:“陛下所言极是。”
接着扶起荣菀柔,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忤逆圣意。
赵主君又说:“陛下,昭华公主的接风宴已安排妥当,请诸位移步启祥殿。”
荣兰心点了点头:“你们先去!孤要和初儿单独聊聊。”
众人纷纷退下。
荣兰心补了一句:“南宫将军,也请留步。”
赵主君余光瞥了南宫烈一眼,面带微笑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荣兰心,小菁,南宫烈三人。
荣兰心接连咳嗽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她一直压着嗓子,咳声越来越重,有些骇人。
南宫烈拱手:“陛下,请保重龙体。”
荣兰心用绢帕擦了擦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孩子。孤的身子,孤心里有数。有生之年,孤怕是看不到荣国重回旧都了……”
小菁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怎么啦?你生病了吗?生病为什么不看大夫呢?不是说皇宫里有最好的御医吗?他们治不好你吗?”
南宫烈好心提醒:“殿下,和陛下讲话,请用敬语。”
小菁撇了撇嘴:“哦,我知道了。”
荣兰心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罢了!就随她吧!想必在寺里,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日后再慢慢改吧。”
荣兰心拉起小菁的手,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这十年,苦了你了。”
小菁笑嘻嘻道:“我一点也不苦,真正苦的人是公主。你身为一国之王,怎么能不守信用呢?你不是说每年公主生辰,都会去普陀寺看她的吗?可你一次都没去过。前几年的时候,公主会在大门等上整整一天一夜,盼着见到你。后来失望太多,也就没有希望了。”
荣兰心有些听不懂了,带有疑惑的眼神看向南宫烈。
南宫烈拱手解释道:“回陛下,昨晚有山贼闯入普陀寺,殿下受了惊吓,微臣担心,殿下怕是伤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