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殊身上披着宽宽大大的衣裳,眼中透露着茫然,显然不知道自己因何缘由变小,看着青莲剑尊的眼神十分无助。
青莲剑尊探查一番,得出结论。
想来是因为她丹田被毁,修为尽散,而他又给魏芷殊灌入了许多灵力,使她身体无法承受,本能将自己调节到根骨最佳时期,方便吸收灵气的缘故。
魏芷殊眼睛带着希冀:“如此一来,弟子是不是还有修炼的可能?”
青莲剑尊点头。
“太好了!”魏芷殊拉了拉他的衣袖。
青莲剑尊低头,随后脸颊一热。
魏芷殊亲了他一下,眉眼弯弯:“多谢师尊!”
莫名的,青莲剑尊心头一软。
魏芷殊道:“师尊,弟子想要闭关修炼。”
丹田被毁给魏芷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今看她心怀希望,也是不错的选择。
青莲剑尊点头,又想到如今她年幼,便让两名童子来照顾她。
魏芷殊闭关时,告知两名童子没有她的允许不可进入她屋中。
深时,童子趴在门上看,发现魏芷殊在床上打坐修炼,便打了一个哈切,对同伴道:“都说了不必看着,困死了,我们也去睡觉。”
寒崖常年被冰雪覆盖,是处极寒之地,平日里,只有犯了重大过错的弟子才会被罚到此处。
到底是夫妻,知怀桑真人身体孱弱,在这极寒之地必是难熬,青莲剑尊便差人送来日常所需,待过些时间便将她接出去。
此举是为了给魏芷殊一个交代,也是为了保全怀桑真人,若是此事传到掌门耳中,必然不会轻易罢了。
可惜怀桑真人并不领情,这几日将洞府中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能打的打,能砸的砸,一地狼藉。
夫君,夫君竟然为了一个魏芷殊这么对她!
她眼睛通红,恨得咬牙切齿:“魏芷殊,你害我至此,待我出去,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师娘如此挂念弟子,弟子真是受宠若惊啊。”
一道含着笑声的声音传来。
怀桑真人警惕:“什么人!”看清来人后,眼中恨意与杀意夹杂:“魏!芷!殊!”
“你该死!”
“弟子特意来看望师娘,师娘怎么这副模样,师娘不开心吗?”
怀桑真人的灵力被青莲剑尊尽数封印,为的就是让她老实待在这里,若非如此,怀桑真人见到魏芷殊的那一刻,便已经冲上去将人碎尸万段!
“你的丹田已毁,你是怎么来的?”
魏芷殊歪了歪头:“谁告诉师娘,我丹田被毁了?”
“不可能,我那时明明已经……”
“毁了,便不能再修复吗?”魏芷殊打断了她,笑吟吟道:“师娘怕是还不知道吧,师尊为了修复我的丹田,散了大半修为呢,师尊对我,可真是用心良苦。”
怀桑真人面色一变:“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做!”
魏芷殊十分奇怪:“这有什么不可能,师尊疼爱我,自然是愿意的,不然我为何会出现在师娘面前?”
怀桑真人死死盯着魏芷殊,目光几经转变,仍是不信,直到看到魏芷殊身上佩戴的“还魂”,一顿。
注意到她的目光,魏芷殊道:“师母是在看这玉佩?这玉佩是师尊送的,师尊说,要护我平安。”
“不可能,这玉佩当年我同他讨要他都不曾送给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你说谎!”怀桑真人疾言厉色:“说,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师母好奇怪,师尊贴身之物,谁能在他手中偷窃东西,师母是在说笑吗?”
魏芷殊将她惊疑不定的模样收入眼中,唇角深陷,笑意加深:“师尊就在外面,师娘可知师尊为何不来?”
不等怀桑真人回答,魏芷殊便走到她面前,感慨说道:“因为师尊厌弃了你。”
“你说谎!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夫君呢,我要见他!”
怀桑真人最受不得旁人质疑她与青莲剑尊的感情,毕竟她心底一直自卑,旁人若是说上一句,她便要解释十句来证明二人感情甚好。
“师尊不会见你的,我说了,师尊已厌弃了你。”
想起什么,魏芷殊道:“对了,师尊虽然不会见你,但是让我送个东西给你。”
什么?
魏芷殊握住了她的手。
下一刻,怀桑真人只感觉掌心一痛,随后仿佛有什么进入到了她的掌心中,身体传来了剧痛。
她忍不住哀嚎一声。
“魏芷殊,你做了什么!”
“师尊担忧师娘在这里无人陪伴,便在师娘的住处发现了师娘饲养的小虫子,好像叫蚀骨虫吧?这虫子喜人的很,难怪师娘会喜欢,甚至不惜以自身之血饲养,如今它可与师娘日日作伴,师娘可高兴?”
怀桑真人疼得满头大汗。
魏芷殊蹲在她面前,掐起了她的下巴,眉眼弯弯:“师娘可莫要辜负师尊的一片心意啊。”
“你,啊!”
怀桑真人灵力被封,如今就是一副肉体凡胎,她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哀嚎打滚。
魏芷殊笑盈盈欣赏着她这幅狼狈的姿态,眼中尽是冷意。
谁能想到,出身名门正派的怀桑真人会饲养此等阴邪之物,为了满足自己变态扭曲的心,将其用在弟子身上呢?
怀桑真人疼的说不出话来。
魏芷殊看着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蹲下身来捏着她的脸:“师娘这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这样的痛,我受了五年。”
整整五年,生不如死。
魏芷殊转身往外走,想起什么一顿,回头道:“师尊说了,这辈子都不会想看到你,看到你会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魏芷殊出去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儿便从洞府中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青莲,你不能这样对我!”
魏芷殊无声的轻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这才不紧不慢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
少年跟在她身边不解其意:“你利用我的力量助你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做这等无聊的事情?”
“怎么会无聊呢。”魏芷殊心情甚好,话语带了几分轻快:“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哪里?
少年道:“我以为你会杀她。”
回想前事种种,魏芷殊轻哼一声:“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嘴角噙笑,眼中闪动着愉悦:“你说,当一个人孤立无援,却又无比痛苦时,她会怎么样?”
不等少年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她会怨,会恨,会疯,然后……”
“不顾一切的杀了那个让她痛苦的罪魁祸首。”
这才是她最后的目的。
也不知这位师母究竟会不会让她失望。
当她的师尊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想要杀他的爱人时,不知又是何表情。
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少年啧了一声:“说到底,她还不是要杀你,多此一举。”
魏芷殊脚步一停,奇异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魏芷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一番话对牛弹琴。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