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灰只能吩咐喽啰清理场地。
红头寨寨主发财虽然是对他的安排不满，但明面上，发财聪明的把矛头对准了李牧。
这样一来，宋灰也只好作壁上观。
混江湖，被人踩了脸只能自己找回场子，若是别人插手，不论输赢，那都是极其丢脸的事儿。
李牧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他起身来到聚义厅中央空地，慢悠悠的开始脱上衣。
“小杂碎，比试之前还要先给爷们儿跳回舞？”，发财张嘴就是甜言蜜语，“来段小寡妇上坟，跳得好爷们儿有赏！”
和发财交好的山寨头领纷纷附和。
“哈哈哈哈，看这细皮嫩肉的，真不错嘿！”
“小子，要是怕了也不打紧，爷爷替你出头，你跟爷爷回寨，爷爷日日疼你！”
大厅里一片污言秽语，沈幼蛟等人冷眼旁观，将出声之人一一记住。
李牧腼腆一笑：“倒也不是，主要是小凉山穷，衣服金贵别打坏了。”
“不过马上日子就好了，发财寨主，你是个好人。”
熊英听李牧说的有趣，哼唧一声笑了出来，见红头寨发财怒目而视，连忙摆手：“啊我不是笑你，我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发财发现自己言语上占不到便宜，索性闭口不言，身形鬼魅般一转，铁手套已经抓上了李牧后腰。
一击奏效，发财很兴奋。
“就这？我这五阴丧门爪喂有奇毒，见血封喉，你…嘎？”
李牧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后腰上五条浅浅的白印正快速消散，说话的功夫，更是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发财寨主”，李牧一脸严肃，右手大拇指高高竖起，“你打赏一整个山寨，是当之无愧的榜一大哥，我为表敬意，让您三招，请不用客气。”
“好好好！杂碎，你是真他妈猖狂啊！”
发财被李牧气得胸口一闷，打赏你妈！榜一你妈！
李牧面带真诚的微笑，伸手弯了弯，示意发财放马过来。
发财心中大恨，跨步拧腰，右臂随身形自下而上，凶狠的扎在李牧胸口。
围观众人想不到李牧如此托大，竟然真的连闪避都不闪避，就这么硬生生受了一击。
赵佩瑜眼尖，看到李牧被破甲锥击中的地方，正慢慢变红，随即，一点鲜红的血珠，颤颤巍巍的挤了出来。
不好！破防了！
破甲锥上可是有毒的！
这滴血很快就成为了聚义厅中众人视线的焦点。
小凉山众头领大惊失色，老熊寨众头领焦急万分，发财则是一脸阴狠得意。
“杂碎，还让爷们儿三招，真当自个儿刀枪不入了？爷们儿这奇毒，见血封喉中者无救，我看你怎么死。”
一个“死”字，被发财说得咬牙切齿，冰凉彻骨。
李牧伸手止住正欲暴走的小凉山众头领，依旧露出八颗牙齿，完美的职业假笑无可挑剔。
一秒、两秒、三秒…
李牧也不催，就站着冲发财傻乐，活像一个刚收到大神认证豪礼的扑街写手。
“玄武这厮怎么还没毒发？”
“嘶…这小子有点门道啊…”
“你们说，发财不是在配合宋灰演戏吧？”
“你闭嘴！当心让宋灰听见，那厮小心眼儿出了名的小！”
聚义厅中嘈杂的议论声渐起，宋灰额头青筋直跳。
老子又不是熊巴力，不耳背！
你们说老子心眼儿小是吧，行，等攻打府城的时候，老子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心眼儿小！
不提宋灰暗自定下毒计，当事人发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厮明明流血了，为何还不毒发身亡？
耶律楚对李牧的实力最是深信不疑，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真武帝君转世，怎么可能死在区区一个路人甲手里？
他看发财一脸怀疑人生的衰样，不由出声打趣道：“发财寨主，许是毒药过期了，外伤见效太慢，要不，你试试舔一口呢？”
发财眼神一亮，对啊！
啊呸！我舔一口就他妈死了个逑了！
发财对耶律楚怒目而视，随后看向李牧，发动了激将法：“杂碎，敢不敢再硬接爷们儿一招？”
李牧点头：“嗨，没问题没问题，都说了让您三招嘛，您放心，我绝对不躲。”
李牧态度越好，发财越感觉被羞辱，那血压是噌噌往上蹿，脑门都红了。
杂碎，爷们儿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吱！！！”
一声剧烈的摩擦声，让整个大厅猛然一静，所有人都用见鬼的眼神看向李牧。
原来，刚刚发财被耶律楚调侃，却受了启发，那破甲锥竟直直戳进了李牧嘴里！
好个玄武！
千钧一发之际，李牧身躯不动，只是上下两排雪亮的牙齿猛然闭合，在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生生抵住了发财这凶险的一击！
李牧咧嘴一笑，因为咬着破甲锥，导致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三招了，发财寨主，我还手了哈。”
说完这句话，李牧雪亮的牙齿上下一磕，发财只觉手上一轻，半尺长的破甲锥，竟生生被李牧咬断了！
发财浑身汗毛炸起，心底响起尖锐的警报，他想也不想就向后猛跳，想先脱离战圈。
来不及了。
乌光一闪，李牧口中的半截破甲锥带着刚猛无俦的力道，径直穿过发财惊骇欲绝的面门，从后脑炸出，一头钉在聚义厅的梁柱上，犹自嗡嗡震颤。
发财一死，尸身就要瘫倒在地。
李牧一把扯住发财的发辫，双手抱住头颅一扭一拔！
一截惨白脊骨连在头颅之下，被李牧生生从腔子里拔出。
李牧扭转发财的头颅，让他的双眼看向瘫在地上的残躯。
“发财寨主，不是说了要给你表演一片薄么，一番心意，你别着急闭眼啊。”
言语间脚下不停，就这么一脚接一脚，将发财的尸身踏成了一滩血泥。
果然是薄薄的一片。
好心的抱着发财的头颅仔仔细细看过薄厚，李牧随手捏爆头颅，四下扫视一圈。
“红头寨我收下了，还有没有大哥想要打赏？”
李牧的问话温和有礼。
大哥们的裤裆温暖潮湿。
整个聚义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