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赵家的儿媳妇,不做饭不洗衣服,也不帮忙照顾孩子,还打陈大妈祖孙,就是带坏生产队的风气,跟你一起做知青,都是我们的耻辱!”
苏青青越说腰板挺得越直。
陈大梅应和,“对,你问问别人家儿媳妇,哪个不是把家里料理的利利索索!”
“别人家的儿媳妇也像我一样进门没一个月就守寡吗?”
孟泠音像受了刺激一样,不顾形象地大喊。
“你们知道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接受自己刚结婚就变成寡妇的事吗!我从听说传义没了到现在都没吃饭,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的好婆婆!传义没了,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你还逼着我去做饭洗衣服,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的声嘶力竭引来众人的同情,也打乱了陈大梅的计划。
陈大梅不敢把心虚暴露出来,抱着赵和平也涕泪横流:“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照顾照顾和平,你没了丈夫难受,我没了儿子也难受,和平没了爸爸更难受,你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啊!”
“我什么时候只顾自己了,你没看到我连自己都不顾了吗!”孟泠音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这几天心里难受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孙长庚有些动容了,都想冲过去安慰她,奈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不敢。
如果他真有勇气的话,早就在当初孟泠音被人羞辱的时候站出来替她出头了。
可是他没有,他只会做那个和稀泥的老好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孟泠音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也不给陈大梅说话的机会,表现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继续哭着,“传义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我陪传义一起走,我去找传义行不行!”
“不行!”陈大梅也顾不得哭了,先出声拒绝。
不管是她寻死觅活,还是她去部队都不行。
孟泠音控诉,“那你找这么多人来羞辱我,难道不是想逼我去死吗!”
“泠音太苦了!那天去我家让她喝点糖水她都喝不下去,这么重情重义一个好姑娘,你们是要逼死她吗?”桃花看她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眼泪也跟着掉个不停。
赵勇义怕媳妇哭坏身子,忙扶住她:“你先别哭,有我和爸在呢,不会看着自家人受委屈。”
桃花的眼泪没那么快止住,紧接着又看向陈大梅:“婶子,你就给泠音条活路吧!”
陈大梅急得拍大腿,“我没逼她去死,我就是想让她洗洗衣服做做饭!”
“他婶子,你又不是不能动,洗个衣服做个饭也没什么,就别上纲上线让外人看笑话了!”赵光这个做大家长终于又找到机会发声。
陈大梅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讪讪地说:“我没说我不做饭不洗衣服!我也不是非要她做,是这个苏知青主动要来为我讨公道,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孟泠音就知道她会把锅甩出去,回旋镖也会扎到苏青青身上,止住哭声看向苏青青,苏青青欲哭无泪,“陈大妈,还不是你说孟泠音打你们祖孙俩,你孙子身上的伤这么重,这事总不是假的吧?”
陈大梅摇摇头,“伤不是假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人打的,那男人打完和平就消失了,跟闹鬼了一样!”
苏青青不信鬼神之说,只以为陈大梅故意隐瞒真相。
扫了孟泠音一眼,故意高声说:“打孩子那男人不会是孟泠音的相好吧?”
“不是,你嘴怎么那么欠!”不用孟泠音开口,陈大梅先反驳了,“你没听见我说那男人是凭空出现的吗,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有精神病,发起疯来特别可怕,泠音她根本看不见!”
她说完捏了捏赵和平,赵和平察言观色也附和着说:“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肯定是鬼,我和奶奶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
桃花也附和,“对,那天我们过来时婶子和和平也是这么说的。”
“婶子一喊我们就来了,我恍惚间看到个男人在屋里,但是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赵勇义为人实诚,说话也非常有可信度。
紧接着有人附和,“对,那天我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有个突然消失的男人啊?”
“我也在进门的那一刻看到了,怕说出来婶子和和平更害怕就没说。”
“真有鬼吗?”
“我胆子可小了,快别说了!”
“……”
大家越说越邪乎,赵和平这个亲身经历过的更害怕了,在大家的注视下又尿失禁!
尿骚味传来,离得最近的孟泠音先发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故意挡住赵和平,“和平,你快回屋去!”
赵和平尿的时候没感觉,但尿流到腿上是有感觉的。
看了看湿了裤子,脸腾地红了。
可现在这种状况,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现赵和平脚下的水渍,惊讶道:“和平这是尿裤子了?”
孟泠音也假装出好后妈的样子辩解:“你们别乱说 ,影响孩子的自尊心。”
“奶奶!”赵和平的自尊心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拽着陈大梅就往屋里钻。
陈大梅怕大家瞎想,边走边解释:“孩子这是喝水喝多了,被打伤了行动也不方便。”
苏青青搞不明白她们这是玩什么套路,但也记恨上陈大梅。
故意大声说:“不对吧,就算行动不方便也不能尿裤子里吧,这会不会是有什么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陈大梅骂骂咧咧,“村里要是有谁说我儿子有病,我全算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