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宇和梁杰很是恩爱,从早到晚的,毫无顾忌。
石天宇还将人带回了文墨轩,说是小院太小,委屈了梁姨娘。
文墨轩是二房的正屋,将人带回去也不过让下人来知会了一下林清玥。
不尊重甚至欺辱。
“二少爷也太过分了,这让少夫人日后住哪呀?”
三七噙着泪,难过愤怒委屈。
二少爷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在打二少夫人的脸吗?
上官钰坐在案桌前,一手毛笔,一手算盘,闻言抬眸看过来,上扬好看的凤眸里含着戏谑。
“是,太过分了。”
三七忽的脸一红:“大少夫人……”
林清玥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微微侧头看向三七,笑道:
“你也不必难过,他如此欺我,不过是不再装了,文墨轩那肮脏地方我也不会回去。”
三七瞪大了眼睛:“可是,少夫人,您才是二少爷的妻呀。”
区区一个姨娘占了正妻的屋,这完全就是宠妾灭妻。
林清玥揉了揉眉间。
“一想到我嫁给过石天宇,就觉得晦气。”
随后林清玥重新看向三七。
“我的嫁妆整理好了吗?”
三七点了点头:“整理好了,红玉姐帮着全数放在后头的那间屋子里了。”
林清玥转头看向上官钰:“你打算怎么处理嫁妆?”
“自然是先搬回将军府了。”
上官钰放下手里的活,行至林清玥身边,挨着她坐下,林清玥将腿往里收了收,留出多点的位置给上官钰。
“你的,我帮你一起搬走?”上官钰问。
“好。”
上官钰凤眸明媚,朝着门口喊道:“琥珀,小蝶,来活咯。”
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回头砸了,包括后头的那两口井,也要给它填了,一丝便宜都不能让石家人占了。
三七左看看右瞧瞧,随后震惊的看向林清玥,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您真要和离?”
林清玥还未开口,上官钰就直接应道:“自然是要和离,这样的人家,咱们可不待。”
“可是听说和离很难的。”
自古以来和离成功的例子少之又少,和离不过是听着比休妻好听上一些,实则都是会影响家族声誉。
有个被休的姑娘归家,其他待嫁的姑娘便会低人一等,世人会觉得是这家人作风不正,犯有七条。
若是有和离归家的,更是觉着这家人手段强硬,夫家娶了这家的姑娘,日后定会家宅不宁。
娘家不接受被休回家的人,也不会接受和离归家的。
就算和离成功,也会被远远嫁去他方,等待时间过去不再影响家中子女婚嫁。
这社会对女子就是如此苛刻。
和离和休妻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和离归家的女子皆是腰杆子硬,不怕世人诟病,就算不被娘家接受,也能自立门户。
上官钰回头看向林清玥,两人皆是勾唇一笑。
就是因为和离难,她们才要努力创造天时地利人和,逼他们不得不同意和离。
她们不仅要和离,还要叫所有人知道和离到底是谁有错在先。
另一边,柳嫣然一直很期待自己的婚礼,但见送来的婚服全是桃红和玫红的,根本不是她所期待的凤冠霞披,心中对于没能将上官钰休了这事更加的耿耿于怀。
“彦郎,这婚礼还是不要办了吧。”
柳嫣然捧着衣服默默流泪,娇俏可人的脸上布满委屈。
石延彦瞧着心疼,上前拥住柳嫣然。
“怎么了?没婚礼怎么算娶你呢?”
“可是……”柳嫣然吸了吸鼻子,仰起婆娑泪眼,“彦郎,那日来的都是达官显贵,我不想你丢了脸面。”
柳嫣然说着用力抓了抓手里的衣服,语气温柔而娇气,满满都是对石延彦的考虑。
“彦郎,你想要给我一个婚礼,让我光明正大的成为你的妻,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而我能陪在彦郎身边,就已经知足了,真的并不奢求名分。”
石延彦拍了拍柳嫣然的肩,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是你应得的,你是我石延彦的妻,这婚礼怎么能不办。”
柳嫣然摇了摇头:“彦郎,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但要我穿着这身衣服同彦郎你站在一处拜天地,却会叫彦郎成为京都的笑柄,毕竟谁家妾室还办婚礼的。”
柳嫣然握住石延彦的手,眼中含泪,神情温柔真挚。
“彦朗,让人取消了婚礼吧。我没有关系的,真的。”
石延彦垂眸,这才注意到柳嫣然怀里的衣服,嫣然不说,他还以为是日常衣服。
石延彦拿起衣服抖开,随后蹙了眉,语气沉了几分,喊来了庆嬷嬷。
“谁送来的?”
在石延彦的威压下,庆嬷嬷抖了抖身子,应道:“夫人送来的。”
“退回去,此次婚礼,全数按上官钰当时的标准来走。”石延彦将衣服往地上一丢,“这算什么婚服,再送这种东西来,别怪我不客气。”
庆嬷嬷弓着身子低着头。
也不想想少夫人什么身份,虽说是外姓,但也是流着皇家血脉的,而柳姑娘算什么东西,竟想按少夫人的婚礼标准走,小侯爷简直就是糊涂了,怪不得侯府要没落了呢。
被送来照顾柳嫣然的庆嬷嬷怨气可是深得很,这柳姑娘表面上一副娇滴滴的,实则眼高于顶,还爱吹耳旁风,小侯爷也是偏听偏信偏帮,但她也只敢怒不敢言。
东西全数送回正院,孔雪英看见后气的不行。
她吃的盐比柳嫣然走过的路都多,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也就延彦那傻小子看不清。
之前还要天宇的院子,现在又想要正妻的规格,野心大得很呢。
“平妻穿正红,这才会叫全京都人笑话吧,若是叫长公主晓得,侯府怕是要遭罪的。”
李嬷嬷一脸愤色,这些已是她们能找到最适合平妻的婚服了,除了颜色外,做工用料也是最好的。
孔雪英扶额,许久问道:“上官钰可是病了许久了?”
李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应道:“有段时日了,还请了大夫,说是一直不见好,还吹不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