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不服气?”高天新见李星辰不说话,更加嚣张起来,“我告诉你,在这里,老子说了算!以后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李星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高天新被李星辰的眼神激怒了,他正要发作,却被沈知行拦住了。
“算了,天新,别跟他一般见识。”沈知行说道,“他不过是运气好,回答了几个问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算你小子走运!”高天新瞪了李星辰一眼,转身走了。
李星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暗冷笑。 李星辰收拾好书本,走出了私塾。
他站在私塾门口,回望着这座古朴的建筑,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星辰,稍等一下!” 李星辰转过身,看到沈知行正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有事吗?”李星辰问道。
“没事,就是想和你互相认识一下。”沈知行说道,“我叫沈知行,是这间私塾里最优秀的学生。”
“哦。”李星辰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等等!”沈知行叫住了他,“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是这里最优秀的学生吗?” 李星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知行被他看的发毛,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沈知行冷笑道,“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既然我来了,最优秀学生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了。”李星辰说道,语气平静。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将沈知行一个人留在原地。
沈知行看着李星辰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学生,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哼,没啥见识的下人!”沈知行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又一日,朝阳初升,透过雕花的窗棂,晨光洒落在古色古香的“明德堂”里。
青砖灰瓦,古朴典雅。
院子里有一棵百年老槐树,枝繁叶茂,浓荫蔽日。
树下摆放着几张石桌石凳,供学子们课余休息之用。
李星辰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论语集注》,他的坐姿端正,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虽然朴素,却干净整洁,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软巾,这是当时学子的典型装束。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私塾的宁静。
李星辰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体格魁梧的少年,正站在院子里,欺负一个瘦小的学童。
那少年身穿一件锦缎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他正是高天新,私塾里出了名的“小霸王”,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经常欺负弱小。
而那个被欺负的瘦小学童,则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身体单薄,面黄肌瘦,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快!把你的点心给我!”高天新一把抓住那个瘦小学童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说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对方脸上。
“不……那是……那是夫子……赏我的……”瘦小学童紧紧地护着怀里的一个纸包,那是他今天唯一的一块点心,因为他今天背书背得好,夫子特意赏给他的。
“呸!夫子赏的又怎么样?在这明德堂,我高天新就是规矩!”高天新蛮横地说道,一把夺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桂花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我的……”瘦小学童哭喊着,想要抢回自己的点心。
“你的?现在是我的了!”高天新得意洋洋地将桂花糕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挑衅地看着那个瘦小学童。
李星辰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地站起身来。
“住手!”李星辰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天新闻声回头,看到是李星辰这个新来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冷笑一声:“怎么,你这个新来的穷酸也想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和我说话!”
“有本事怎么不去找个体量相当的,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李星辰毫不退缩地与高天新对视,目光坚定。
“呦呵,还挺有骨气的嘛!”高天新将手中的纸包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向李星辰走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眼看着高天新就要动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何事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院门口。
他身材挺拔,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来人正是县学马直讲,他今日是来拜访傅夫子的,也是傅夫子的同窗好友,两人已经有多年未见。
“大胆!竟敢在私塾内打闹!”马直讲怒喝道,随即目光转向李星辰,“你是新来的学生?”
“回马先生,学生李星辰,刚来私塾不久。”李星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马直讲捋着胡须,打量着李星辰,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哦,莫非就是献打谷机的十岁神童?听闻你才智过人,今日老夫倒要考校考校。”
说罢把高天新欺负弱小的事放到一边,反而以调侃小儿的话语,缓缓吟诵道:“整日贪玩嬉闹处,浑如野雀无拘束。”
李星辰心中一动,“对对子啊,这个我擅长啊,前世我最爱这玩意。”,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道:“他年立业奋发时,恰似鲲鹏展巨翅。”
马直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李星辰能如此迅速地接上,而且对仗工整,意境相合。
他又继续调侃小儿道:“年少无知荒翰墨,仿若飘絮任风揉。”
李星辰听着心里有点火了,本来就是高天新不对,他站出来劝阻,还被马直讲一直调侃刁难,依旧从容应对:
“岁长碌碌叹沉浮,犹如落英逐水流。”
马直讲听到这里有点尴尬,但是也忍不住心中的赞赏,他大笑三声:“好!好!果然是英才!难怪傅兄对你赞不绝口!”
一旁的傅夫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
他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同时大声呵斥道:“星辰,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