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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但她从未听秦安主动提及过。

以往,他哪次不是神色冷漠的沉默寡言拒人之外?

裴钰心头疑惑渐起。

但秦安的眼神太坦荡、干净。

像是根本不在乎她们的诋毁和污蔑,更不屑于她们对他的怜悯。

这种反差,令她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场闹剧。

让她心乱不已,烦躁更甚。

裴焕听则是哭红了眼睛:“阿兄,他们如此待你,人性何在……”

呵呵。

他配谈人性?

秦安未看裴焕一眼,冷冷吩咐道:“送客。”

五竹立即上前,挡住几人:“请吧。”

裴钰心痛,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见裴焕哭的伤心,终究是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住,起身将裴焕架在肩头上不甘心地跨出了屋子。

绿福一手捂着还在渗血的额头,一手捂着腹部,恶狠狠地瞪了秦安和五竹一眼,才扭头跟了出去。

这时,六耳带着府医恰好赶来。

随行而来的,还有神色惶恐不安,泪痕未干的国公夫人。

经过府医诊脉确认裴焕已无大碍。

国公夫人这才神色舒缓,将裴焕拥入怀里离开了端云院。

至此,从未抬眼瞧一眼身后的秦安。

秦安冷漠地看着国公夫人和裴钰扶着裴焕渐行渐远,一颗心沉入谷底。

哪怕是一眼。

秦安也会自我蒙蔽,国公夫人没有害他之心。

但她没有。

裴钰和国公夫人将裴焕送回了琅轩院。

见裴焕在床榻上闭眼养神,裴钰才拉着母亲走出屋外。

她双手紧紧拽着衣摆,看着母亲欲言又止,内心五味陈陈。

国公夫人瞧出女儿的不对劲,焦色问道:“钰儿,你是有话问娘?还是说焕儿这次发病跟安儿有关?”

“不是,阿焕他……是自己突然犯了病。”

裴钰终究隐瞒了。

她拉上母亲的手,神情微凝:“阿安屋内的布置,可是母亲一手操办?”

“对啊,有何不妥吗?”

国公夫人疑惑,随即又难过起来:“难道安儿不满为母的安排,又心生怨怼了?”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安儿。

终究不是以前那个爱笑,孝顺、懂事和爱缠着阿姐和娘亲撒娇的裴安了。

念及此,她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看来,母亲并不知方枕的事。

难道是阿焕…….

不可能!

裴钰突然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得心头一颤,懊悔地伸手拍了拍脑袋。

试图让自己脑袋不要胡思乱想。

裴焕才是那个跟她有血脉关系的弟弟。

而秦安,终究不是……

“钰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母亲替她担忧,裴钰见状拿出锦帕替母亲擦泪,叹了口气宽慰道:

“娘多虑了,阿安没有怨娘,他只是在怨我们偏爱阿焕,怨我们三年前为了保裴焕,将他无情推开罢了。”

提及此事,国公夫人哭的更凶了。

裴钰不打算将秦安在斗奴场畜牲不如的遭遇告诉母亲。

她不想母亲在为了秦安以面洗泪,哭垮了身子。

更是不想让母亲自责,增添对秦安的愧疚。

但她的心堵得慌,呼吸变得十分不畅快。

为了不让母亲反过来又为她担忧,便让嬷嬷送母亲回屋休息。

在送走母亲后,裴钰本想再进屋瞧瞧裴焕的状态,转身便碰见绿福退出屋外。

她顿时心头一沉,肃着脸叫住了他。

绿福额头上的血还未来得及擦拭,微微俯着身子,谄媚地看着裴钰:

“郡主还有何事吩咐?要是郡主担心世子状况的话,那郡主大可放心,小的定好生照顾世子。”

“放肆!”

“啊?郡主息怒啊!”

扑通一声,绿福惶恐地跪在裴钰面前,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他不知哪句话惹怒了郡主。

“哼!你敢诓骗本郡主,陷害世子。”

裴钰现在刀人的心都有了,怒目圆睁地盯着跪伏在面前的奴才:“你说,到底谁指使你陷害世子,让二世子突然喘症?”

之前因为心急和心疼裴焕,思绪大乱无法正常去思考问题。

现下细细一想。

绿福先是去找她告状,再是一进屋斩钉截铁地指证秦安害裴焕。

更甚是提早就知道秦安床榻上的方枕里藏有夜来香。

看秦安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情。

这一切不管怎么看,绿福的举止都十分可疑诡异。

更况且,三年前是他跳出来将一切罪责推到秦安身上。

害怕秦安回来找他报复,便闹这么一出。

让他们对秦安赶出去或者失望……

“郡主冤枉奴才了啊!”

绿福慌了,磕头求饶道:

“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豹胆,小的也不敢诬陷世子啊。”

他磕地很用力,额头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涌血,片刻间鲜血染满了他苍白的脸:

“您进屋也瞧见了,世子对二世子冷眼相待,毫无手足之情。定是他记恨我家世子,这才故意藏有……”

但裴钰只觉得他脸上的血很扎眼,甚至令她犯恶心。

似乎看到了接秦安回府那天,他正是浑身染血,双眼空洞地站在她面前自称奴才秦安。

这让她烦躁地厉喝一声:

“闭嘴!若让本郡主再次听见你诬陷世子一句,便将你剁碎拖出去喂狗!”

她最厌憎别人挑拨离间!

绿福呆愣愣地瘫倒在地,浑浊的双眼渐渐聚拢些许焦距,最后落寞地闭上。

裴钰收敛心绪,还是皱眉问出了心头的疑惑:“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二世子幕后一手策划的?”

“冤枉啊郡主,你可以冤枉奴才,决不能冤枉二世子呐!”

绿福连滚带爬地抱住裴钰的腿:“奴才虽是二世子院中洒扫的粗使下人,却也知晓二世子向善良正直,绝不可能做出陷害兄长的阴损事呀!”

裴钰蹙起眉头,眼中划过狐疑。

但终究还是不忍怀疑她的弟弟。

“滚吧。”

她颇为烦躁地挥挥手,示意绿福离开。

待绿福走远,她转身,深深望着屋子,目光复杂。

许久,她抬步走进裴焕的卧房。

此时裴焕已经熟睡。

她坐在床沿,握住裴焕冰凉的右手,轻轻摩挲。

“阿焕,我们是不是错怪了……”

裴焕眉头紧锁,额头沁出层层汗珠。

他像是梦魇般,呓语道:“阿兄,原谅我好不好……”

见状,裴钰疼惜不已。

是啊。

她同血脉的弟弟这般善良,怎么会陷害无情冷血的秦安。

此刻,彻底打消了她心头的猜忌:

“阿焕,阿姐不该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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