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的警惕心瞬间提升,下意识的将行李袋一扔,两手拽住那只手,顺势将人放倒在地上。
那人哎呦一声,骂了一句什么。
谢阳根本不想管这个,提着行李袋就想跑。
哪知地上的人喊道,“兄弟,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抓你的,别跑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
谢阳回头一看,草,怎么又碰上许卫东了,这人不是也要下乡了,不回家收拾东西啊。
不过许卫东也没想到他这随机抓的人竟然是谢阳,他一愣,在看看谢阳提着的行李袋,“兄弟,你这是来进货?”
谢阳没好气道,“我过来撒尿,让你给吓没了,以为碰上拦路抢劫的了。”
许卫东无语,“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你不撒尿吗?”
还作势给看了眼周围,笑道,“没人,兄弟给你把风,你尿吧。”
谢阳面无表情,“被你吓回去了,我走了。”
“唉唉唉,别走。”许卫东拉着谢阳道,“你说你需要点啥,我能给你买出来。”
谢阳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两眼,“你?”
许卫东被人怀疑,顿时不爽,指着隔壁百货商店道,“实不相瞒,我亲姐是里头的售货员,想要点瑕疵布什么的容易的很……”
“那你给我买点瑕疵布,做被子的。”
谢阳打量许卫东,发现许卫东跟刚才的售货员还真有点相似的地方,也许真能给买来?
许卫东点头,“行,你给我等着,等我拿回来你再给我就成,这一单我只要你五毛钱。”
五毛钱!
谢阳顶顶后槽牙,刚才他明明说了些好话就买到一些,他换个百货商店也能买一点儿。
他掉头就走,许卫东急了,“别走,两毛。”
“成交。”
谢阳趁着许卫东去拿货的时候,干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提包,把里头贵重的东西收空间里,剩下的不之前的杂七杂八的都搁在行李袋里。
没多久,许卫东来了,怀里抱着一些布料,可比谢阳刚才买的多。
“够了吧?”
谢阳看着眼前带着大红牡丹花的布料心情复杂,好歹不是小碎花,可一个老爷们儿盖这么喜庆的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结婚入洞房呢。
给了钱,又多给两毛钱跑腿费,谢阳就准备走了。
许卫东猜测道,“你也是下乡知青。”
谢阳没言语,许卫东也就当他默认了,他叹气道,“我明儿也要下东北插队了,太远了,那么冷的天,唉,我姐不得心疼死啊。”
“你家条件也不差,怎么不弄个工作留城里,买不到工作?”
许卫东摇头,“都不是,我爸可是委员会的,牛逼吧,但我后妈跟他说,如果一家子都不下乡,容易遭人嫉恨,也容易让人说他以权谋私。所以家里四个孩子,我就成了下乡的那一个了,更可恨的是我昨天才知道自己被报名下乡了。这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真是一点不假。”
闻言谢阳也忍不住叹气,“真倒霉啊。”
和他一样倒霉呢。
“行了,我走了,有缘再见。”
因为这个意外,谢阳不用再买布料,但是棉花还没买着。
没想到首都买棉花也不好买,足足跑了三四个百货商店把于秀娟攒的棉花票都给花没了,才买了八斤棉花。
看着日落西山的太阳,谢阳决定先去找辛文月她们,休息一下,晚点的时候再找这边黑市把空间里能出的东西给出了。
别的不说,那些二手的被褥得处理了,他不可能带着去乡下,扔空间里当柴火烧都不方便。
另外他还想买点趁手的家伙事儿,到了东北山高林阔,万一再去打个猎什么的,没有趁手工具可不行。他手里如今除了菜刀就是西瓜刀,关键时候估计也不顶用。
体验了一把这个年代首都的公共汽车,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终于到了招待所。
正碰见辛文月和潘红芳下来吃饭。
谢阳也不管其他了,跟她俩一块在招待所食堂吃晚饭。
辛文月就奇怪道,“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买了点棉花,我没有被褥,去之前不得准备一下。”
谢阳说着,俩姑娘去看谢阳的东西,辛文月吐了吐舌头,“说的对啊,不过我棉被就一床,褥子薄薄的,等到了那儿如果不够我也得买。”
潘红芳直接没吭声,因为她的被褥一路上都捆成豆腐块背在后背上,厚薄一目了然。
潘红芳小声道,“我会做棉被。”
谢阳惊讶看她一眼,但没接话,他对这姑娘不信任,能不用她,他就不用。
没得到谢阳的回复,潘红芳就不再吭声了。
吃了饭,谢阳却去问前台打盹儿的大姐,“大姐,我买的棉花和布料,但我不会做棉被,您能搭把手吗?我给您五毛钱好处费。”
大姐顿时来了精神,“行啊,我现在又没事儿,你给我,我从休息室给你做。”
“得嘞。”
谢阳把棉花和布料给她,“大姐,被子给我做两米长两米二尺寸的,这布料估计还能剩下一点儿,布头我也不要了。”
这年月哪怕是碎布头都是好东西,大姐顿时更高兴了,“你等着,一会儿我给你送屋里去。”
道了谢,谢阳才发现辛文月和潘红芳没进去,他也没有解释,但明显感觉到潘红芳多看了他几眼。
如果他跟潘红芳不熟也就算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实在不想跟这女同志多有来往。谁知道给他干这一次活,会不会就让对方拿捏住了,以后找他讨好处?
他倒不在乎一星半点的东西,完全就是不想欠人人情。
“回去早点睡吧,明天咱们早点儿坐车赶路呢。”
临进屋之前,潘红芳看着谢阳几次欲言又止,谢阳问她,“潘红芳同志,你还有事儿?”
潘红芳又不肯直说,半晌才摇摇头。
各自回屋,没一会儿,隔壁突然传来辛文月惊呼声。
“我的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