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门口的小斯齐刷刷的跪倒一大片。
云楚楚这才转身,一男一女正相互依偎着朝这边走来。
当她彻底看清那两张脸时,她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萧景墨…
云暮雪…
原来萧景墨已经成为辰王,而云暮雪正是他的王妃。
“她是何人?”
云暮雪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问道。
小斯赶紧跪过来回话,“奴才也不知道,可能是路过的吧,说想要见相爷。”
看来云暮雪对这些下人调教的真是可以,个个见了她都低眉顺眼。
“哦,你想见父亲所为何事?我可以代为通传。”
看来自从她当了辰王妃后,变化还真大,在人前处处一副大度贤惠的模样。
可看她装的这样贤惠,云楚楚就心里犯恶心。
当初云暮雪剜去她双眼的时候,可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任凭自己如何苦苦哀求,她划在脸上的每一刀都深入骨髓。
这样的痛苦让她整整疼了三年,即使变成一缕冤魂,仍然时刻能感受到那刀刀入骨的撕裂感。
云楚楚双目猩红,死死盯着眼前的狗男女。
她一步一步走向云暮雪,突然她拔下头顶的发钗,向着云暮雪的眼睛刺去。
她要毁掉这双虚伪的眼睛,因为只要一看见这双眼睛,她被剜去双眼的痛苦就又被重复了一遍。
砰…
云楚楚连人带发钗被扔出去好远,她重重的摔在台阶上,然后滚在了地上。
她抬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何人竟敢行刺本王的王妃?”
萧景墨紧张的将云暮雪抱在怀里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墨哥哥刚才吓死我了。”
云暮雪小鸟依人的依在萧景墨的怀里,脸色变得惨白。
云楚楚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好像被千万利箭穿膛而过。
小斯们见状赶紧扑过来,将云楚楚按在身下。
她的整张脸都被压进泥土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是她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男女。
不一会儿周围围满了人。
“哪来的疯婆子?竟然敢当街刺杀辰王和王妃,真是不想活了。”
“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像疯子,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萧景墨身长如玉,浑身散发着寒气,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当街行刺王妃,罪不容诛。”
这个男人便是他曾经的未婚夫,是她用了整个青春去爱过的男人。
她曾幻想着有一天嫁他为妻,为他生儿育女。
他曾带她去过这京都无数繁华的地方,给她买过很多山珍海味,首饰珠宝。
就算是她随口一说,他都会认真对待,甚至不惜半夜翻墙跳窗,只为给她送一盘点心。
最后却将她,抽筋拔骨。
云楚楚这才慢慢清醒,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嫡女,傅子初,而并非那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云楚楚…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红衣女子。
“哎呦,堂妹,你这刚大病初愈,怎么又跑出来了?你竟然还当街刺杀王妃,真是胆大包天呀!”
来人正是原主的堂姐傅如烟。
看她在人群中添油加醋,云楚楚就知道她存了什么坏心思。
“原来是将军府的小姐,听说她一直长在边陲之地。”
“难怪将军府一直没有将她接回来,原来是一个疯子。”
“小小年纪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过脑子不太好使,真是可惜了。”
人群中对傅子初的议论已经达到了高潮。
“辰王,王妃此人与我们将军府毫无关系,刺杀王妃可是大罪,您随便处置。”
傅如烟将自己和将军府摘了个干净。
她巴不得傅子初赶紧被人赐死,这样将军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萧景墨听到这话,迟疑了几秒,傅将军虽说为国战死,可威望还在,要是真当街赐死这孤女,以后争那个位置,会被人诟病。
“既然将军府小姐脑子不好使,那就带回去好好看管…莫要再出来伤人。”
云暮雪没想到萧景墨能轻轻揭过此事,心中很是不平。
一个死了人的将军府而已,敢对她动手,就要付出代价。
“墨哥哥,我刚才差点就瞎了,我好怕…”
她娇媚的扑进萧景墨的怀里,“你就这样放过她吗?”
萧景墨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
周围的人都对他们这对神仙眷侣,羡慕不已。
“那你想要如何处置她…”
“那就将她送到宗人府吧!好好教教她规矩…”
云暮雪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云楚楚,一脸高兴。
可是这女人为何对她这么大的仇恨,明明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可那双猩红的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看起来让她有些心慌。
“墨哥哥,我们进去吧!别让父亲等急了。”
云楚楚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还真是讽刺。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慢慢融入土壤。
就像那积攒了三年的仇恨一般,又湿又黏腻,每每触及都让她作呕。
押解云楚楚的小斯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就准备送到宗人府。
“慢着…”
一辆镶嵌夜明珠的云顶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司刹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将押送云楚楚的小斯挡在了面前。
萧景墨夫妇刚要迈进相府大门的脚突然停顿了下来,随着声音他转过身来。
原来是一字并肩王,楚王沈玄知,难不成他还有管这等闲事的癖好。
“原来是楚王,难不成你认识这个女人?”
之前他只是四皇子,所以对沈玄知礼让三分,可现在自己已经是辰王,又是正二八斤的皇家子弟,对这个人自然不用卑躬屈膝。
“认识…”
淡淡的两个字,从车厢里传出来,淡泊而疏离。
“可此女当街行刺本王王妃,罪不容诛,楚王确定要管这档子闲事?”
萧景墨看着眼前装饰如此豪华的马车,心中多了几分嫉妒。
就连他们皇室子弟也从来没有如此待遇,光那马车顶上的夜明珠就价值万金。
“此女是傅将军的遗孤,傅将军为国捐躯,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应当网开一面。”
沈玄知说话滴水不漏,傅将军为国捐躯。
他留存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便是着傅子初,身为皇子的萧景墨着实应该大度宽容,而不是将功臣唯一的孤女送去宗人府。
周围百姓听到这话,心中对傅子初也多出了几分同情。
一时之间画风便向傅子初这边倒去。
大家都说他一介孤女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