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抱着各种心思想要围观的其他宗门之人纷纷退散而去。
不说尤无常实力如何,单单是那道横穿虚空的混沌裂缝,就是他们难以逾越的凶险。
这些骂骂咧咧消失之后。
牧野也没了观看兴趣。
只要杜子腾师兄筑基成功就行。
而且,看起来宗门格外器重,那就稳了。
这才是真正的“上面有人”啊。
静下心来。
牧野继续编织草人还债。
一根根秸秆被捆绑编织。
草人的形态快速在他手中呈现。
这让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女娲造人。
很快。
一个完整的草人编织完毕。
系统的提示声再度响起:
【你正在尝还返璞归真境界‘草木成兵’编织草人-1,剩余:200/200(已完成)
通读《本草经》:0/20。
通读《大观木》:0/20。
通读《百物纲》:0/20。】
提示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多了一个“已完成”的提示。
剩下的债务就只能动脑了。
对于有障碍的牧野来说,实在不行就是请教其他人充当自己的“老师”
随手打出一道真气,让草人收拾下卫生,他便进入仓库密室,再次修炼起来。
这个不停。
或者说,根本停不下来。
……
昨晚闹腾了一夜,飞云宗上下就没有一个睡得好。和其他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兴奋讨论不同,牧野独自一人从修炼清醒过来。
虽然没有睡觉,但精气神也得到补充。
杜子腾师兄此次风头一时无二,当真的夺人眼球。
据说飞云宗天才横空出世,筑基时剑气云霄的消息,四方城这一带如今是传得沸沸扬扬。
如同牧野的预判,杜子腾师兄也迅速被掌门江不夜收为弟子,亲赐四品飞剑《闪灵》,而负责教导他的,却是二长老断长空。
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按照以前惯例,内门弟子赐剑,全都清一色的三品飞剑,即便是天赋最为出色的丸五,也不例外。
如此尊宠,飞云宗还属首次,而被赐剑者之前居然还是一位外门弟子。
不愧是五百年一遇的天才。
杜子腾果然没有吹嘘,天才年年有,今年该轮到他了。
只不过这次异象闹的太大,刚刚筑基,就备受瞩目,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牧野的角度出来,还是有些过于高调了,他本能的喜欢苟着,打枪的不要,悄悄发育。
而现在,所有外门弟子谈起这件事,都是与有荣焉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了的羡慕。
一个身为外门弟子,说白了就是种植灵谷之人,如今扶摇直上,变成最受重视的第二代弟子,杜子腾师兄的经历,几乎是每一位外门弟子的梦想。
牧野赞叹之余,却没有太多的吃惊,杜子腾五百年难一遇的天才,可不是寻常修士咬牙努力奋斗就能达成的。
心灵鸡汤有时候却是最毒的毒药。
虽然赞叹,但是他也不会效仿杜子腾师兄。他心中没有那份执念,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个懒人,现在这么努力,也只是为了以后能够偷懒。
牧野推着自己的斗车,离开小院。
刚刚抵达老莫家门口。
便见他也推着斗车走出来。
“牧小哥,昨夜可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老莫一脸堆笑。
“啊……昨晚我早早就睡,发生什么事了?”牧野明知故问。
老莫狐疑打量他,自然是不信的:“我都看见你爬上房顶了,脖子抻得老长。”
说着,老莫还放下斗车,双手比划着长度。
“有些夸张了。”
牧野在前面推着斗车,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的阳光透过树缝落入林中,形成斑驳光影。飞云宗气候颇佳,干爽怡人,树林间更是凉风习习,没有丝毫湿闷之感。
老莫赶了上来,似笑非笑:“你别酸,我有预感,你比杜子腾还要强。”
牧野万分诡异。
我什么时候酸了?
如此揣摩别人心理,你老莫以前没少挨揍吧?
“对了,昨晚那个叫什么尤无常的是什么来路?”牧野带着几分好奇问着。
老莫摇摇头:“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但听听这名字,就不是善茬,无常,无常,好像叫魂一样。”
牧野没再多问,老莫薅了飞云宗几十年羊毛都不知道尤无常什么来路,其他弟子更不用说了。
两人一路推着斗车下山。
沿途还有还不少其他外门弟子也在结伴同行。、
这一次灵谷价格上涨,不狠狠赚一波都对不起自己腰上的小钱包。
常言: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一点表现在牧野身上,他只想骂娘。
飞云宗这破路,简直跟狗啃一样。
在加上今日早上下了一场雨。
破路简直就是泥浆遍地,坑坑洼洼,纵然斗车上面有稳定法阵加持,好几次差点翻车。
这也不怪飞云宗不修路。
其他宗门也不修路。
完全……没必要。
筑基期的修士就可以飞行,哪里需要走路。
而不会飞的炼气期修士,通常都是宗门的苦力。
标配一个斗车,那就是最大的施舍了。
有本事,筑基去。
筑基成功,要什么有什么。
炼气期修士憋着别说话。
此时,牧野心中对自己头顶上掠过的座骑直流口水。
“那个灰体红喙的是火喙雁,雁背宽大柔软,坐在上面,几乎感受不到颠簸,堪称至尊级享受。”
老莫同样羡慕的说着:“那一团踩在脚下的是瑞祥云,踏云而行,怎一个潇洒了得。再看那通体银白漂浮在修者后背的是霹雳翼,雷光流溢,来去如电,体验极速的快感。”
“如果用来拉灵谷,那可多省时省力啊。”
面对老莫的感叹,牧野觉得这家伙就是小民心态,皇帝锄地,一定用的是金锄头是吧?
都“筑基大能”谁还种灵谷,至少——
也得种植灵药。
然而,天空之中时不时掠过的坐骑还不算多稀奇。
最令人震撼的,是一艘从他头顶缓缓掠过的千羽福船。整艘船就像一座山峰,从他头顶飞过时,牧野只觉眼前一暗,一抬头,黑压压的船底禁制的光芒隐约可见。
奢侈果然是修者最大的原罪!
你们罪孽深重!
牧野哼了一声,继续哼次哼次推着斗车在路上缓慢龟行。
大概一个时辰后。
终于抵达四方城。
这还是牧野第一次下山。
一眼看向城池,整个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