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被啤酒浇了狗血淋头。
司京煜甩给他一张银行卡，“一件十万元的衣服瞧你紧张的，卡里一百万赔你了。”
李肖满腔怨气却不敢骂。
“带着你的朋友走吧。”司京煜背对着沈清柠说，又拍了拍李肖的肩膀，“你也可以滚了。”
沈清柠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道了句谢，而后带着姜暖音离开。
李肖被淋得浑身湿漉漉的，威风耍不成还丢大了脸，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只能落荒而逃。
司京煜随手吩咐一个服务员让他跟着沈清柠两人确保她们安全离开，之后才回到卡座坐下。
坐在司京煜左边的周泽明显认出了沈清柠是谁，有些诧异：“京煜，刚才那个女人不是林瑶的女儿吗？你怎么还帮她？”
周庭：“靠？那女人竟然是林瑶的女儿？难怪长得那么漂亮，原来是随了那个老妖婆！”
司京煜没搭理他们兄弟俩，靠着卡座拿出烟来，却在放到嘴边的时候把烟抽出来，连同打火机一起扔在桌子上。
他重新拿了杯酒一口饮下，脸色看起来很糟。
周泽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忍不住想笑：“提到那个女人怎么火气这么大？”
周庭：“哥你这就不懂了，米国那边美食荒漠，煜哥刚回国肯定像老鼠进了米缸一样胡吃歹吃，上火了这不是？”
“闭嘴。”司京煜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明明沈清柠就是照他的想法求他了，但他反而更生气了。
他觉得自从和沈清柠重逢后，他就变得很奇怪。
他好像又要变回以前那个见到沈清柠就忍不住靠近她、想保护她的自己了。
*
时间回到九年前，司京煜和沈清柠提出要她陪他一起玩游戏后的不久。
自从司京煜被流放到云市后，司家对他的要求就很宽松，只求他去能按时去上课就好，对于司京煜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翻墙出去的行为，学校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有时，警卫看见的他话也会意思意思地追他几下。
所以这天，司京煜六点半准时翻墙出学校，在被警卫看见后，他拉着墙角处等他的沈清柠就跑。
被警卫追到的话可就要回学校了，司京煜可不想浪费这个能和沈清柠独处的时光。
他拉着沈清柠的手腕，带着她跑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小声细微的：
“嘶。”
等带着沈清柠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司京煜立马问她：“你手怎么了？”
“没事。”沈清柠摇了摇头。
司京煜虽然没再追问，但心里却埋下了一颗疑问的种子。
照旧去小吃店吃馄饨的时候，司京煜留了个心眼，“不小心”把汤淋到沈清柠手上，将她的袖子浇湿。
“不好意思，你的外套被我淋湿了，不然你脱下来，我把我的外套给你。”司京煜说。
沈清柠却依旧摇头，“没事，我拿纸巾擦擦就好了。”
“那我帮你擦。”司京煜抽了几张纸，眼疾手快地抓住沈清柠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挽上。
一条本该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淤青。
沈清柠快速地把袖子拉下。
“我来就行了。”她小声地说。
但司京煜已经将她手臂上的伤疤看得一清二楚，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人在虐待沈清柠。
而且是很亲近的人，不然她不会这样遮遮掩掩不肯让人发现。
司京煜知道，他和沈清柠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熟，如果追问的话，沈清柠或许会觉得他很烦。
所以他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根据平时送她回家时知道的住址，以高价从房东手里买下了一整栋楼，搬到了她家对面。
他就这样守着，在沈清柠家对面守着，终于在一天晚上，司京煜听到了对门传来的剧烈辱骂声。
司京煜毫不犹豫地拿着房东给的万能钥匙开了门，并从那个家里，带走了缩在角落里抱着头却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的沈清柠。
或许是因为知道大叫也不会有人来帮她，沈清柠习以为常地咬牙忍着，在看到司京煜的那一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是谁？你怎么闯进我家的？”
瘸着条腿的沈方力不停地在后面追问，司京煜将沈清柠护在怀里，直接给了他一脚：
“我是你大爷！”
沈方力还在颤颤巍巍地指着司京煜说：“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抓你！”
司京煜：“你可以试试看，看看是你先进监狱还是我先进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牵着沈清柠走了。
当天晚上，他带着沈清柠去了外祖父送给他在云市的别墅。
那是个建立在山上的别墅，远离城市喧嚣，周围只能隐约听到蝉鸣。
司京煜守在沈清柠门口，听了她一整晚梦魇的话语，想杀了沈方力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京煜就带着钥匙去了沈方力家，把他威胁了一顿。
“清柠她怕报警后会被带到福利院，到时候她妈妈找不到她，所以才一直忍着你的暴行。”
“但我绝不会容忍你继续对她施加暴力。”
司京煜把躺在地上四叉八仰睡觉的沈方力弄醒，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说。
刚睡醒的沈方力还有些发懵，但在见到司京煜的那一瞬，他没有生气昨晚的那一脚，也没有质问他到底把沈清柠带到哪里，而是揉了揉眼露出坏笑：
“听说房东换成了一个毛头小子，是你对吧？”
“你家里很有钱？”
司京煜手指在桌上敲着，忍着想把对方揍一顿的冲动，没有回答。
“你对我女儿有兴趣？”沈方力慢悠悠地坐起来，手臂搭在膝盖上，手指搓了搓：
“多给点这个，我就把女儿给你。”
“我家清柠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没谈过恋爱，应该还是个处，你赚大发了小子。”
那个闲散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说什么物品。
司京煜终于忍不住爆发，冲过去揪起了他的衣领，“你说的没错，我家里是挺有钱的。”
“你知道司氏吧？那个拥有东半球最强法务部的司氏，那是我家开的。”
“我现在已经收集了很多你虐待女儿的证据，你下次要是再敢动沈清柠一根头发，你信不信司氏会代她向你提告，让你输个一无所有，下半辈子有坐不完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