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我对你们的过去没有兴趣。也不想和你讨论谁对陆仲廷更加重要。如果你对我和他的婚姻关系有异议，可以先说服他。”
江文欣的脸慢慢涨红，嘴唇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心姿不紧不慢接着说：“毕竟，离婚需要双方同意。”
江文欣脸色红红白白，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不劳你费心。我自然会和他说。”
沈心姿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
*
做完一台手术，一行人急需补充能量，三三两两往食堂走。
沈心姿回科室把昨天打包的牛排拿出来，放到食堂的微波炉加热。接着打了一份米饭。
同事招呼她过来坐，8个人刚好把一排座位坐满。
看到她打包盒里牛排，有的嘴馋同事搓手看向她，得了准许立刻伸筷子去夹。
“小夏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不说。”其中一个同事问。
“是啊，平常话挺多的。”
小夏是手术室护士，话很密，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她叹了口气，看向关心她的同事们问道：“你们说，是物质重要还是感情重要？”
“和男朋友吵架了？”同事问。他记得前几天小夏还在聊准备婚礼的事。
小夏放下筷子，接着说：“我想买XX家的戒指，他说太贵了，还和我吵架。”
“可能他是为你们的以后打算。后面养小孩很费钱的。”另一个同事安慰道。
“他以前对我可好了。会专门搭飞机去外地给我买蛋糕。”小夏满脸委屈。
“真浪漫。”
沈心姿往嘴里扒饭，回想一遍她的婚姻生活。唯一称得上浪漫的应该是陆仲廷花时间和她一起做毛毡挂坠。
大少爷没做过手工，一脸严肃地拿针戳戳戳，扎到手了还会可怜巴拉地望着她。
本来想戳个小猫头，最后的成品反倒像小熊。
“哎呀，都是这样的。谈恋爱的时候嘘寒问暖，结了婚就变了。”同事不以为意，说完看向沈心姿，“沈医生，你说是不是？”
沈心姿夹菜的手顿了一秒，讪笑道：“差不多吧。”
吃完饭，沈心姿突然想起保温杯还放在诊室。下午还有两台手术，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准备问陆仲廷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医生。”
消息还没编辑完，突然被陌生人叫住。她停下步子，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医生，我问问这个药…”
沈心姿耐心解释完，拿了杯子回科室午休。
最后一台手术很费时间，忙完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拖着步子走回科室，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从抽屉里拿了块巧克力吃，又休息了十多分钟才缓过劲。
她按亮桌上的手机，未接来电的消息立刻弹出来。七点的时候，陆仲廷给她打了个电话。
沈心姿点开微信才知道自己的消息没发出去。她删掉原来的话，重新打字。
【刚做完手术，你在家吗？】
没有回复也在预料之中。她早就习惯了。
电梯里遇到下班的同事，对方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这么高兴？”她问。
对方笑意更甚：“男朋友刚出差回来，在外面等我。”
沈心姿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仍然笑着和她挥手再见。
过了晚高峰，路上车不算多，饶是这样沈心姿依旧觉得疲惫。只想赶紧回家躺下睡觉。
停好车走进电梯，沈心姿垂着眼发呆。
电梯行到一楼“叮”地响了一声，门缓缓打开。
她眼皮没抬，自动往旁边挪了一步。
谁知进来的人迈步停在她面前，引得她蹙眉抬眸去看。
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明显一愣。
回来的还挺早。
“吃过了没？”她先开口。
“嗯。”陆仲廷看她一脸懵，觉得好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沈心姿偏头躲开，后退了一步。
陆仲廷眼里的笑意消失，手插回口袋，站到她旁边。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都没再说话。
沈心姿又饿又困，从零食柜里捞出一袋饼干，一口气吃了五片。
陆仲廷看在眼里：“晚饭没吃？”
她转身朝他点头。
暂时解决了饥饿，沈心姿准备去楼上洗澡。
“带你出去吃饭。”陆仲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心姿停下步子，勉强撑起一个笑：“我有点累，想先休息。”
难得的关心被驳回，陆仲廷有些许挫败。
沈心姿实在没精力耐心解释，顺着楼梯去了卧室。
她和同事调了班，第二天上午能休息半天。一觉睡到陆仲廷的闹钟响才醒。
陆仲廷起身，看到她还躺在床上，脸上闪过惊讶。
睡饱了觉，沈心姿神清气爽。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餐，阿姨正在打扫厨房的卫生。
“阿姨，先帮我打扫下书房吧。”沈心姿笑着说。
阿姨抬起头：“好，马上去。”
沈心姿接着吃饭，直到阿姨上楼的脚步声消失才放下筷子。
“你今天忙吗？”她问。
陆仲廷以为她要问晚饭回不回来，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重要的事：“能按时下班。”
“你之前说的两年婚期还剩一个多月。”沈心姿边说边思考措辞，“有时间的话，谈谈离婚的事。”
陆仲廷端着杯子的手顿住，差点被咖啡呛到。
什么两年婚期？离婚？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沈心姿看他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有些无语。
她到现在还能清晰回忆起他说这话时的所有细节。
婚礼当天晚上，她刚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陆仲廷坐在床尾，掀起眼皮看她。
卧室的顶灯开着，把他的模样照的很清晰。
他脸上是没打算藏的不耐烦，目光没有温度，语气慵懒淡漠。
“我对虚伪的人没兴趣。”
“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
“两年，到期离婚。”
不等她说话，陆仲廷站起身，走的很干脆。往后的一个月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