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其他清扫一类的事情还另外请了三个人。
不过因为她的到来,陆瑾时让宋姨从今天起,每天都过来照顾她。
可以说,宋姨的活开始多起来了。
……
和洛然约的是十一点一起吃饭。
棠微到的时候,洛然已经在餐厅等着了。
“微微姐。”
一见到棠微,洛然笑容咧到了耳后根,眼睛明亮,飞快抱住了她。
棠微弯唇拍了拍她的背,也是打心底地高兴。
抱了两秒,眼见着周围不断有人向她们投来目光,洛然才不好意思地拉着棠微坐下。
“微微姐,我是太高兴了。”
她吐了吐舌头,特意压低了音量,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棠微弯唇,“我也高兴。”
洛然眼睛眨啊眨的,脑子里已经攒了许多话,刚想开口说什么,就有服务员来上菜。
这是洛然问了棠微想吃什么,看着时间提前点好的。
就等着她来,两人好边吃边聊。
洛然给棠微舀了一碗汤,“微微姐,你是把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棠微道了一声谢谢,点头,“都解决好了。”
房产证在她手上,祁宴之没法再拿工作室逼她。
“就等着你和我一起回到工作室了。”
“太好了。”洛然高兴地惊呼,一下没压住声音,引得好几个人的眼光。
洛然脸发红,连忙伸手捂住嘴巴。
“那微微姐,你没事吧?”
高兴过后,洛然满心满眼的都是担心,把棠微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给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前几天能让房东不把地方租给微微姐,不用想那个逼迫微微姐的人肯定是有一定能力的。
这才两天,工作室又能重新开了,她真怕棠微是做了什么牺牲。
“我没事,不用担心。”棠微摇头。
洛然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放下。
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房东怎么同意把地方租给我们的?”
“不是租给我们……”
棠微刚起了个头,还没说清楚。
就见洛然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满脸的疑惑和担心。
不租……
那工作室是怎么开?
棠微嘴角含笑,轻轻地一字一顿,“工作室在我名下了,以后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洛然呆呆地看着棠微,一张嘴成了哦型,仿佛听错了一般。
“微微姐,真的吗?”她喃喃道,似是不可置信。
棠微笑道,“真的,这两天可就需要你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洛然没有任何异议,使劲点着头,“应该的应该的,只要能重新开工作室,让我把工作室重新翻修一遍都行。”
棠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工作室确实可以重新翻修一遍……”
“微微姐。”洛然迎着她含笑的眼神,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若是有这种需要,她倒是真的可以重新翻修一遍,可是她知道这是棠微在调侃她。
棠微只有在放松的时候才会调侃她。
看来这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好了,先吃饭,不逗你了,不需要翻修,我把具体的细节和你说说,你这两天先做好。”
聊到正经事,洛然立刻正襟危坐,认真地听棠微讲。
两人边吃边聊,大概一个小时才出了餐厅。
洛然笑呵呵地挽着棠微的手臂,从吃饭笑容就没下来过。
眼见着要分别,面上不舍,“微微姐,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当然,没事也可以打。”
棠微没忍住笑,“好的。”
洛然比她小,性格各方面也和她处得来,棠微是把她当妹妹疼的,言语间都是宠溺。
洛然嘿嘿一笑,还想再多聊聊,奈何打的车也到了,她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棠微,“微微姐,那我就先走了,过两天见。”
“过两天见。”
车子离开,棠微笑笑收回视线。
面上淡淡的笑意,很轻很浅,平添了一份温婉平易的气质。
很好看,但是也算不上多耀眼。
可是落在不远处的酒店门口的祁宴之眼里却是觉得比冬日的暖阳还要灿烂。
在他面前,棠微就像裹满了刺的刺猬,为了提防他,特意竖起了刺垒的城墙。
只要他靠近一点点,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已经多久,他没有看到过她这么明媚的笑了。
“祁总,林总他们还在等着。”孟源中指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冷静地低声提醒。
祁宴之收回视线,朝他道,“你先上去,我过两分钟就到。”
不是商量,是通知。
是没等他回答就已经快步离开的行动。
孟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女人的背影,无奈微微叹了口气。
已经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才是。
棠微刚准备离开的时候,胃里突然有种隐隐的翻腾感。
还好不严重,她轻轻呼了两口气,待到舒服一点后从包里拿出一颗酸梅干放进嘴里。
还没咽下,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
“微微。”
棠微一愣,咽下嘴里的酸梅干,酸甜的味道从舌尖流到胃里。
没有一丝犹豫,她抬脚离开。
祁宴之三两步拦在她前面。
棠微抿唇,头都没抬,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重新背对他。
祁宴之眼神一沉,抓住她的手臂牵制住她的行动,低低叫道,“微微。”
棠微好看的秀眉皱成了一团,只觉得被他抓住的地方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恶寒。
想用力甩开,但是男女的力量终究有悬殊,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
“放手。”她面无表情,冰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和刚才带着温和的笑容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祁宴之心上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似的,闷沉沉的,让他怎么也喘不过气。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但是却松了力气。
眉眼低顺着,忍不住轻声自嘲开口,“微微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的声音有一瞬间低到了尘埃,散着能触到人心底的悲凉。
棠微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
别说低到了尘埃。
就是低到了地府都已经和她没有一分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