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明婉冰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眼神带着寒意，如刀，让张若佳心里一哆嗦，面露疑惑。
“母后，您是怎么了？”
“是哪儿不舒服吗？”
“我们先去给昭贵妃娘娘道歉，再请太医来诊治可好？”
周明婉勾起唇，露出一抹阴寒的笑，缓缓将被张若佳握着的手抽了出来，而后猝不及防地抬手，“啪” 的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
张若佳头上戴着的蓝色蝴蝶流苏瞬间被打飞了出去。
她那白嫩的面颊瞬间高高肿起，红痕如火烧般刺目，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
所有人目瞪口呆，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整个东宫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张若佳瞪着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瞬间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
“母……”
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被周明婉打断。
“别叫我母后！”
周明婉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像是一只在崩溃边缘、随时要将人撕碎的猛兽，无尽的愤怒与失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眼睛猩红，极致地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生怕情绪一旦失控，就会扑上前去，将面前的女孩撕咬而死。
上一世最后一幕还历历在目，如穿心刺骨般疼痛。
上一世，张若佳被昭贵妃的儿子，三皇子活活强奸至死。
讽刺的是，死前竟然喊着母后！
“张若佳，你不是喜欢昭贵妃吗？”
“那你便去做昭贵妃的公主吧！”
“我周明婉以后就当没有生过你这样的女儿。”
张若佳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面上泪水滚滚落下，声音颤抖却带着倔强。
“昭贵妃娘娘说得对，你疯了！”
“你就是个疯子！”
“你以为我想当你的女儿吗？”
“我根本就不想！”
“有你这样的母后是我的耻辱。”
“你打我！我这就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来治你。”
张若佳捂着脸，哭着跑出去，脚步踉跄。
跪地的贴身宫女净珠朝着周明婉快速弯了弯身，快步追了上去。
地上的宫女太监依旧一动不动，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的皇后娘娘太可怕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后娘娘，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周明婉望着张若佳哭着跑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吧，这皇宫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周明婉害怕张天泽生气。
只要张天泽生气，她就会妥协一切事情。
张若佳，这一世，我不再是你的母后。
会尊重本属于你自己的命运！
许是外边的动静吵醒了躺在床榻上的张承佑。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周明婉身后，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眸色惊恐，眼尾泛红。
他死死盯着张若佳跑走的方向，双拳紧握，指节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无力都攥进掌心。
周明婉立刻上前，关切的询问：“承儿，你怎么了？”
忽的，张承佑一下子抱住了周明婉，身体微微颤抖。
周明婉一愣，随即轻轻拍着张承佑的背，声音柔和而又小心。
“承儿，不害怕了！”
“母后在，以后母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张承佑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却坚定。
“母后，儿臣也会保护您。”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的母后！
皇家规矩颇多，张承佑是太子，五岁起就不再让周明婉抱了。
在那些繁琐的礼仪面前，他对周明婉一直都毕恭毕敬，很少会像今日这般越了规矩，窝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周明婉轻轻地拍着张承佑的背，面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
“好好好，等我的承儿长大了，母后就靠你保护。”
张承佑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母后，承儿现在也可以保护您。”
“好，承儿现在也可以保护母后，但是，如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将自个儿的身体养好。”
“好了，进去躺着吧。”
张承佑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安。
周明婉为张承佑盖好被褥，又叮嘱了几句，敲打了东宫的奴才们，便离开了。
张承佑望着周明婉远去的背影，眼尾更红了。
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双拳握得更紧了。
走在宫道上的周明婉很是疑惑，明明刚刚承儿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显然他是被她与张若佳的争吵声吵醒的。
可张若佳走后，他什么都没有问。
以往，张承佑与张若佳关系是极好的，毕竟他们是双胞胎。
承儿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此时，周明婉脑海中那机械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狗皇帝寿命降低，为百分之九十三，宿主剩余寿命七天，积分加二。”
周明婉眼中闪过疑惑。
她什么都没有做，狗皇帝的寿命又降低了。
____
冷宫
一道雷电似要劈开乌压压的天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的心不禁抖了抖。
几名宫女急匆匆地从宫道上离开，脚步匆忙，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
冷宫的角落处，女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身上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面上也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正是被打入冷宫的徐婉仪。
“哼！”
又一道雷电劈下，一闪而过的雷光照射在发出冷哼的女人面上。
女人娇媚地坐在冷宫陈旧的桌子旁，面露恨意。
她盯着徐婉仪，手中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尖刀。
刀尖上滴落的鲜血在雷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不要？”
“徐婉仪，你可知本宫腹中的孩子于本宫而言，多么重要吗？”
徐婉仪猛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
“柳美人，你知道的，若是没有昭贵妃的指使，我是绝对不敢害你腹中孩子的。”
“都是昭贵妃，都是昭贵妃！”
“你去找昭贵妃报仇好不好？”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