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姑姑临终前问我愿不愿意当表弟表妹的母亲,我呸!》中的侯府言溪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宫斗宅斗风格小说被甜圈圈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甜圈圈”大大已经写了26517字。
姑姑临终前问我愿不愿意当表弟表妹的母亲,我呸!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回到沈府,大门“哐当”关上,隔绝了外间所有窥探的视线。
母亲没把我送回闺房,而是直接抱进了她的正院。
“所有人出去!守住院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母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迅速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了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最信任的周嬷嬷在屋内伺候。
门一关,母亲小心翼翼将我放在她柔软宽大的拔步床上。
我适时地“悠悠转醒”,睫毛颤动,睁开眼睛。
“溪儿!”母亲立刻俯身,握紧我的手,眼圈瞬间又红了,“你怎么样?头还疼吗?腿呢?周嬷嬷,快去催催大夫!”
“娘……”我开口,声音嘶哑干涩,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不是演戏,是劫后余生,见到至亲的委屈与后怕,“娘……女儿差点……差点就……”
“娘知道,娘都知道!”母亲用力抱住我,声音发哽,“是娘不好,娘没护好你……竟让你在你姑姑府上,遭了这样的毒手!”
她松开我,仔细检查我额头的伤。周嬷嬷已经端来温水,母亲亲自动手,用细棉布蘸着温水,一点点擦去我脸上的血污,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大夫怎么还没来!”母亲焦躁地回头。
“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保和堂的徐大夫了,马上就到。”周嬷嬷低声回禀,看着我的伤,也是心疼不已,“小姐这额角……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算什么!”母亲咬牙,眼中寒光凛冽,“我女儿今日差点连命都没了!沈玉娇……顾晏……好,真是好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我:“溪儿,你跟娘说实话。方才在马车上,你昏迷前说的‘匣子’、‘暗格’,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外室和双生子,你又是如何得知?”
我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母亲信我,但我也需要给她足够的、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抓住母亲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
“娘,女儿接下来说的话,或许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女儿敢以性命发誓。”
我顿了顿,开始编织一个“合理”的、融合了前世记忆和今生发现的谎言。
“女儿并非昨日才知那外室之事。其实……女儿留心姑父行踪,已有月余。”我垂下眼,做出难堪又决绝的样子,“因为女儿发现,姑姑每次私下见女儿,总是明里暗里打听娘您留给女儿的嫁妆单子,尤其是那些田庄铺面。女儿心中起疑,便暗中留意。”
母亲眼神一凝:“她打听你的嫁妆?”
“是。不止一次。”我点头,“女儿觉得奇怪,侯府再不济,也不该算计侄女的嫁妆。直到……大概十天前,女儿无意中听到姑姑房里的两个大丫鬟嚼舌根。”
我模仿着记忆里丫鬟的语气:“一个说‘夫人真是狠心,连亲侄女都算计’。另一个说‘嘘!小声点!还不是为了少爷和小姐?那沈家小姐的嫁妆可是块大肥肉,夫人说了,等她进门,熬不过一年……那些就都是少爷小姐的了。’”
“熬不过一年?!”母亲猛地站起,脸色煞白,“她们真敢这么说?!”
“千真万确!”我泪水涟涟,“女儿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相信。这才开始格外留意侯府。昨日,女儿借口去慈安堂为祖母祈福,实则跟踪了姑父的长随,亲眼看见他抱着两个襁褓进去,又亲耳听见郎中说‘双生子,先天不足,需用好药仔细将养’。那长随后来去了榆钱胡同,女儿悄悄问了邻居,才知里面住着个柳娘子,跟了位‘顾老爷’五六年了。”
我将前世的细节一点点吐出,真真假假,却逻辑严密。
“至于那匣子……”我压低声音,“女儿有一次去给姑姑请安,她正好在内室,女儿瞥见她在床榻内侧摸索什么,然后听到很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机关。后来她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很快又把女儿打发走了。女儿猜想,那床榻或许有暗格,里面藏着要紧东西。”
母亲在屋内来回踱步,脸色变幻不定。愤怒、震惊、后怕、了然……种种情绪交织。
她忽然停下,看向我:“所以今日,你是故意去她院里的?你想找那个暗格?”
“是。”我承认,“女儿本想找个机会查探,没想到……一进去就觉得熏香味不对,紧接着便浑身发软……再醒来,已经被推进那间屋子,姑父他……”我哽咽着说不下去。
“够了!”母亲厉声打断,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个沈玉娇!好一个永昌侯!算计我女儿的嫁妆不算,还要毁她清白,取她性命!真当我苏韵轻是泥捏的不成!”
她走到我床边,重新坐下,握住我的手,力道很大:“溪儿,你今日当场揭穿外室之事,又撞柱明志,做得对!虽然凶险,但总算没让他们得逞,还反将一军!只是……”
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你父亲那边……”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沈老爷压抑着怒气的呵斥:“让开!我看看我自己的女儿,还要你们拦着不成?!”
“老爷,夫人吩咐了,小姐需要静养……”周嬷嬷试图阻拦的声音传来。
“静养?我看她是没脸见我!”沈老爷一把推开门,大步闯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眼底带着血丝,先是扫了一眼床上“虚弱”的我,然后重重看向母亲:“苏氏!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今日在侯府,她……她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把侯府的脸,把我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母亲缓缓站起身,挡在我床前,神色冰冷:“老爷,丢脸的是谁?是给你亲妹妹下药、把你亲女儿往妹夫床上推的永昌侯夫妇!还是拼死反抗、以血明志的你的亲生女儿?!”
沈老爷一噎,随即更加恼怒:“你……你休要听她一面之词!玉娇病成那样,怎么会……”
“怎么会?”母亲冷笑,寸步不让,“老爷是觉得,我们溪儿会拿自己的清白和性命开玩笑?会自己给自己下药,再往柱子上撞?她额头的伤,腿上的伤,都是假的吗?!”
沈老爷看向我。
我适时地抬起泪眼,怯生生地,却又带着绝望喊了一声:“爹……”
我慢慢掀开被子,露出被简单包扎、依旧渗出血迹的小腿。又指着自己裹着纱布的额头:“爹若不信,可以亲自验伤。也可以去问问今日在场的任何一位宾客,女儿是不是被人从姑父房里‘搀’出来的?女儿撞柱时,是不是血流了一地?”
沈老爷看着我的伤,脸色缓和了一丝,但眉头依旧紧锁:“就算……就算你姑姑一时糊涂,或有误会,你也不该当众说出那等……那等污秽之事!什么外室,什么双生子!你让你姑父今后如何在朝中立足?让你姑姑如何自处?我们沈家与侯府是姻亲,一损俱损!”
又是这套!前世他就是这般,永远把家族颜面、把和侯府的关系,放在我的痛苦和性命之上!
我心底一片寒凉。
母亲气极反笑:“好一个一损俱损!老爷,他们算计你女儿性命和嫁妆的时候,可想过你是她哥哥,可想过一损俱损?!”
“什么性命嫁妆?越说越离谱!”沈老爷根本不信,“玉娇只是想让言溪嫁过去,互相有个照应!她那些嫁妆,迟早也是要带到夫家的,侯府难道还会贪了不成?”
冥顽不灵!
我知道,不拿出点“实证”,是无法敲醒他这个被兄妹之情和侯府光环蒙蔽的榆木脑袋了。
“爹,”我轻轻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您可知,永昌侯府如今账面,还剩下多少银子?外头欠了多少债?”
沈老爷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侯府产业颇丰,纵有些开销,也不至于……”
“产业颇丰?”我惨笑,“城东那两间绸缎庄,三年前就因经营不善盘出去了,账上却还每年虚报盈利。西山的庄子,早被姑父抵押给了钱庄,换了现银。侯府如今,就剩个空架子,靠着祖产和姑姑的嫁妆在硬撑。就这,姑父还在外头养着外室,生了孩子,那孩子还有病,日日需用好药吊着。这笔开销,从何而来?”
这些都是前世我嫁进去后,呕心沥血整理账目时才发现的惊天内幕。
沈老爷脸色变了变:“你……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胡话?”
“是不是胡话,爹派人一查便知。”我看着他,“姑姑为何急着让我嫁过去?因为我娘给我的嫁妆里,有现银八万两,有京郊良田五百亩,有旺铺六间!这些,足够填上侯府的窟窿,还能让那对双生子用最好的药,过上富足生活!”
我盯着父亲骤然收缩的瞳孔,扔出最后一击:“爹若还是不信女儿……女儿只能以死证清白了。反正女儿今日名声已毁,活着也是累赘……”
说着,我作势又要去撞床头。
“溪儿不可!”母亲死死抱住我。
“你……你住手!”沈老爷也慌了,往前跨了一步,“我……我没说不信你!”
他站在那里,脸上阵红阵白,显然内心在激烈挣扎。一边是亲妹妹多年的情分和她侯府夫人的光环,一边是女儿血泪的控诉和看似确凿的“证据”。
“老爷,”母亲放缓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下不是追究信谁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两件事。”
沈老爷下意识问:“哪两件?”
“第一,溪儿的伤和名声。”母亲条理清晰,“徐大夫马上就到,务必治好溪儿,不留隐患。今日之事,侯府理亏在前,我们必须把‘沈家女儿被姑母下药陷害、以死明志’的声势造出去,绝不能让‘勾引姑父’的污水沾到溪儿身上半分!”
沈老爷沉默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这关乎沈家所有未嫁女儿的名声,他不得不考虑。
“第二,”母亲眼中精光一闪,“查证。立刻派可靠的人,去查三件事:一,榆钱胡同柳氏外室及双生子;二,永昌侯府近三年的真实账目和产业状况;三,沈玉娇的贴身之物,尤其是她房内可能存在的暗格秘匣!”
“你要搜你小姑子的房间?”沈老爷震惊。
“不是搜,是求证!”母亲语气强硬,“若溪儿所言是假,查清了,也好还侯府一个清白,我们登门赔罪。若溪儿所言是真……”
母亲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那便是他们不仁在先,休怪我们不义!老爷,是您妹妹和女婿的体面重要,还是您亲生女儿的性命和咱们沈家的根基重要,您自己想清楚!”
沈老爷被问得哑口无言,颓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住头。
良久,他沙哑着嗓子开口:“查……可以查。但必须隐秘,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尤其是侯府那边……”
“老爷放心,妾身晓得轻重。”母亲见父亲松动,立刻应承下来,“人我会安排,都是苏家带来的,绝对可靠。”
这时,外间通报徐大夫到了。
母亲让周嬷嬷放下床帐,只露出我受伤的腿和手腕。
徐大夫是京城名医,也是母亲旧识,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势。
“额头撞伤,伤口不深,好好用药,注意清洁,应不会留大疤。腿上是钝器击打所致,皮下淤血严重,需活血化瘀,静养一段时日。”徐大夫捻着胡须,又为我把了脉,眉头微皱,“小姐脉象虚浮急促,似有惊悸之症,且……似有少量迷药残留的迹象。”
“迷药?”沈老爷猛地抬头。
“不错,份量不重,但确实有。”徐大夫肯定道,“所幸小姐似乎用剧痛刺激自己清醒,否则药力完全发作,恐会神志不清。”
沈老爷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送走徐大夫,母亲亲自给我额头上药包扎,又喂我喝了安神汤。
药效上来,我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母亲压低了声音对父亲说:“老爷,都听见了。迷药是真的。溪儿没有撒谎。”
父亲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查吧。”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尽快。若是真的……我沈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老爷英明。眼下,我们还需做一件事。”
“什么?”
“给溪儿找退路。”母亲声音冷静而果决,“经此一事,京城短时间内怕是难寻好亲事。但我苏家在南边还有些人脉生意。我要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家世不必顶尖,但人品必须端正,最好能尽快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这……是否太急了?”父亲犹豫。
“不急不行。”母亲道,“侯府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我们必须快刀斩乱麻。”
父亲没有再反对。
我听着父母的低语,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
母亲信我,父亲虽然糊涂,但终究在证据面前动摇了。
更重要的是,母亲已经开始为我谋划未来,而不是像前世那样,迫于压力让我嫁入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