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也的确是想挑动皇帝和靖安侯的争斗,但最终目的不是想发起战争,而是趁靖安侯调兵时拦下兵符占为己有。
奈何她只拦下一块,另一块却下落不明。
看着靖安侯嘴硬的模样,戴柯俯身,手里的匕首抵住他喉咙,眼神威胁:“你是要权,还是要命?”
冰冷的锋刃贴着皮肤,如同勒住的细线,顿时呼吸骤停。
冷汗顺着鬓角坠落,靖安侯身体紧绷,嗓音打颤:“我不可能交的!”
今天戴柯没带一个血衣卫,显然索要虎符者并非皇帝,而是戴柯出于私心。
若他交出虎符,戴柯肯定要灭口。
戴柯显然失了耐心,手里匕首反握,瞬间自上而下扎进肩膀。
“啊——唔!”尖锐的哀嚎顿时被青一拦在掌心,同时血液也溅了他一脸。
脸色煞白扭曲的靖安侯,被摁在地上,戴柯冷然开口:“如果再不交代,下次掉的是哪一个零件,我可说不准。”
戴柯手里把玩着的匕首翻转出残影,笑意残忍:“或许可以试试,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靖安侯趴在地上大口喘息,戴柯不疾不徐地接过青一递来的弯刀。
她翻转着弯刀,寒光反射在她脸上,衬得笑容可怖:“三息时间,不说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
靖安侯惊恐地瞪着戴柯,然而在他犹豫间,刺痛从小拇指顺着骨髓扎进心脏。
翻飞的指节掉落进血泊,发出“噗通”一声。
“啊!啊……”
尖锐的嚎叫变得嘶哑,靖安侯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蜷缩成一团。
“老规矩,三息,但这次可以给你个预告,我打算砍你整条手臂。”
然而话音落地,靖安侯甚至没缓过气,再次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失声。
如同濒死的鱼,张大口喘息,砍断的手臂在他视野里坠地。
“啧!”
戴柯嫌弃地看向溅在裙摆的血,耐心尽失:“算了,反正杀了你,那二十五万兵马一样无法调动,大不了再慢慢搜。”
言罢,戴柯眉梢一抬,懒散下令:“杀了吧。”
“我说!我说!”
濒死之际,靖安侯顾不上断臂剧痛,手脚并用的爬到戴柯跟前,惊恐喊道:“我说!剩下的兵符在悦和的棺材里!”
不等戴柯命令,青一已经让人前往灵堂。
青衣卫动作迅速,一块金褐色兵符呈上来,戴柯摸着那光润轮廓,难得露出些许笑意。
靖安侯求饶道:“我已经交出兵符,你留我一条狗命,我保证远离京城,再也不会出来碍你的眼。”
戴柯漠然垂眸,讽刺道:“一个享受过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侯爷,怎么甘心平凡度日,留你不是在给我树敌?”
靖安侯吓得瞪大双目,求饶的话却被彻底堵在喉咙里。
青一下手利落,挡在戴柯面前,拦下飞溅血液。
戴柯漠不关心的把玩着手里三块兵符,随即丢给青一:“拿着兵符,将归京的两批人马拦下,让他们全部回边关驻守。”
青一攥着皇帝和靖安侯的虎符,神色复杂地看着戴柯,良久才开口:“那调遣之后,兵符该交给谁?”
戴柯沉沉吸了口气,气氛变得凝滞:“还需要问吗?”
青一拧紧眉头,他从不会被调离太远,此行一走,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属……”
“青一!”戴柯打断他,“听命令!”
青一心情沉重,却执拗道:“戴青,听命!”
戴柯整理好心情,走向关押慕擎天的房间。
“当啷——”
“放小爷出去!”
“来人啊!放小爷出去!!”
“哐当——”
房门敞开,光束照进来,阳光刺得慕擎天闭眼。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瞪过去,看清来人他狰狞面目顿然欣喜:“师父,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戴柯走向慕擎天,身后的房门也被关上,一时间只能听到戴柯的脚步声。
原本欣喜的慕擎天,在看到戴柯那张冷脸时,心也悬了起来:“师父?”
戴柯站定在被锁链捆绑的慕擎天面前,眯起危险视线:“你真不该活着,你凭什么活着?”
原本慕擎天也是戴柯的一步棋,但前面太顺利了,让慕擎天失去了利用价值。
不过好在,他最终还是由她处理。
慕擎天抖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你在说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
慕擎天盯着戴柯的目光,恍然间,脑海里涌入大批记忆。
他猛地抬头,表情从惧怕化为久别重逢的喜悦:“小柯,还能遇见,不正是我们的缘分?”
戴柯掐住他喉咙,冷笑:“我可不想跟你重逢。”
冰冷的指腹摁着他的喉管,仿佛尖锐的利器,随时会戳穿他。
然而慕擎天脸上却无半分恐惧,反而笑意愈发偏执:“没关系,你是无法彻底抹除我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面对慕擎天的挑衅,戴柯的表情差点崩塌:“真恶心!”
嵌入腰带的软剑抽出,刺穿慕擎天的心脏。
他身体坠落时,一股金光从他体内飞升。
戴柯抬手凭空一握,那股金光消散成虚无。
“一次杀不掉你,那就十次百次,我绝不可能让你复活!”
金光消失,戴柯一口血喷薄而出,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005焦急提醒【神尊大人,您贸然动用神力,被法则反噬,您现在的魂力最多只能撑三天!】
戴柯冷静地抹去嘴边血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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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的皇帝焦急的徘徊在寝宫外,不时朝着远处的宫门看去,这时的他才真正像个等孩子归家的父亲。
“戴柯回来了吗?”
“回……”
太监话还未说完,皇帝就看到携着肃杀气回来的戴柯,紧张的跑上前。
“小天救出来了吗?”
“当然,您现在要见吗?”
皇帝只顾着关心慕擎天,没注意到戴柯渗人笑意:“在哪儿,快带到朕面前!”
“咕噜噜……”
两名青衣卫拉着两台板车,分别停在戴柯两侧。
皇帝看着那盖白布的车,心里“咯噔”一声,眼眶瞬间充血:“什么意思?”
戴柯饶有兴致问:“陛下猜一猜,哪一个是您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