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的人用一具男性尸体换下镇北侯世子,留下玉佩在那尸体上,救到时,他烧伤很重,我们开始一路护着他,又找不到鬼医娘娘,没法给他治那一身的伤,连续两天高热。
那脸和手都烧得……”
星朗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后来有另一批人追着我们,我们……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青世子他,他跳下悬崖,属下该死,没保护好世子。”星朗正在璃王府的书房对着静静坐着的璃王萧辞泽禀告。
璃王萧辞泽冷俊的脸上满是悲伤和哀愁,他坚定地说:“再找,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悬崖下面可有派人找过?”
“悬崖下边是通莱河,通莱河途经十几个州府,我们沿着通莱河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星朗又继续说道,“说也奇怪,青世子跳下悬崖后,我们第二天就沿着河往下游找,就是找不着,问了很多人都没人见到,主子,您说,他会不会被救走了?”
萧辞泽的脸上闪过一丝光亮,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当初从北境归来途中,被人追杀,膝盖上中了一箭,养了两个月现在才勉强能下地,若不是这样,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找。
他们几个都从北境回来后,镇北侯府就出了事,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到底是谁这么恨镇北侯府一家。
萧辞泽双拳紧握,因愤怒而青筋迸起,拳头微微地颤抖着,双眼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疲惫地对星朗说道:“继续派人去找,要多派些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曾在通莱河上救起一个男子,哦,是烧伤的人,这个特征很重要。”
“好的,主子,主子您的腿可有好些?”星朗问道,他担心主子再不好起来,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听说宁王世子最近动静不小,说是找什么北戎国的细作,发了疯似的在找。
二皇子荣王也在到处拉帮结派,朝中有一半人都投了荣王。
“腿已没事了,但大夫说还要休息,再过半个月应该就全好了。”萧辞泽说完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便不敢再走,又回过头坐了下来。
星朗松了口气,只要主子没事就好。
他又问道:“主子,我们的人要是全部去找青世子,那璃王府的安全会不会有隐患,毕竟爷回京时,有几拨人想要爷的命。
还有,爷就不争一争太子的位置吗?德妃娘娘肯定会帮爷的。”
萧辞泽摇摇头,“本王无意争这些,只想回到北境去,如果青儿没事,就和他一起守着北境,如果他有事,那本王更要代替他守在北境,守着那开满格桑花的地方,那是青儿热爱的地方,是我们安元国的领土。”
“至于府中安全,不用担心,太医说了,再有十几天,基本上就可以用武了,他们几个现在斗得热火朝天,哪有空理我这个残废。”
星朗悄悄地退了下去。
萧辞泽拿起一幅卷轴,轻轻地打开,是一幅画,画上一片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丛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白衣少年正笑容明媚地摘了一朵花,俏皮地回过头。
萧辞泽目光温柔地看向那个少年,他修长的手轻轻地抚过少年晒得发红的小脸,嘴中喃喃说道:“青弟,你如今身在何处?”
接着他又拿出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
画中无一例外全是那个少年,有的是身着白衣俊美无双,有的是身着铠甲威风凛凛,有的骑在马上,有的正在练武,有的正在和另外三个少年在嬉闹……
这时候外面传来他的侍卫星白的声音:“主子,刘侧妃给您送汤来了,人还在院子外,主子见还是不见?”
好好的心情被打断,萧辞泽很烦闷地说了三个字:“让她滚!”
星白没办法,只得进来,他轻声说道:“主子,咱们如今还要用到刘家,您看……”
“汤留下,你们分了吧,人不准进来。”萧辞泽已经极大的忍耐了,他很烦这些弯弯绕绕,无比怀念在北境的那几年,日子虽然苦些,但除了练功,上战场,没有算计,不用每天吃个饭都要验一验有没有被人下毒。
“是,主子。”星白轻轻地退了出去。
刘侧妃是萧辞泽母妃德妃的娘家侄女,是母妃为她挑的,原本母妃还想让这个女人做他的正妃,被他拒绝了。
如今萧辞泽后院有两个侧妃,两个侍妾,都是皇帝赐下的,唯有正妃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皇帝也没有发话赐婚。
萧辞泽默默地把这些画又细心地卷好放进盒子里,再放进柜子里,如同至宝一样,他的书房从来不准府中任何女子进来,哪怕刘侧妃是她母妃信任的人也不行。
“放肆!我要见殿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我?”外面有个女人声音,蛮横而霸道,声音本来很清脆,但因为愤怒,听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每次来这个院子都被拦住,刘侧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她是谁?她是璃王的亲表妹,德妃娘娘的亲侄女,如今璃王府没有正妃,德妃娘娘默认她就是璃王府的女主子。
“侧妃,主子有要事,还请侧妃把汤放下,人离开,主子的书房不允任何人进去。”星白好言好语地解释道拦着不让刘侧妃进去,但刘侧妃要往里冲,他一男子也不能硬拦着。
“滚,本侧妃今日偏就是要进去。”刘侧妃喝斥道,边说边往书房里走,后面两个丫鬟也紧紧地跟着她。
萧辞泽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何事?吵吵闹闹?”他冷冷地问,看向刘侧妃的眼神闪过一抹厌恶。
按理说刘侧妃是母妃的侄女,也算是自己人,但这个女人脾气特别差,动不动就砸东西,打人,府上没有正妃,她一向以正妃自恃。
但萧辞泽没有惯她的臭毛病,连府上中馈也只是交给管家打理,这些后院女人都是父皇和母妃权衡利弊送进来的,说白了就是给他的助力,但这些女人天天争风吃醋,吵得后院不得安宁。
“表哥,宛儿亲自给表哥炖了汤,表哥,你身体好些没有?”刘心宛一对上萧辞泽马上就换了人,娇娇滴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