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多了,你有心,汤留下,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到书房来。”萧辞泽面无表情冷硬且客套地说。
“表哥……宛儿……”她想说,表哥你可不可以给宛儿一个孩子,但当着星白的面,她不好开口,何况这暗处还有不少其他暗卫,她自己身边还有丫鬟。
只要她先诞下璃王府的长子,那么即使不是正妃,有德妃娘娘撑腰,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回去!”萧辞泽猛地提高了声音,很严厉,很冷漠。
刘心宛吓得一惊,连忙后退了几步,委屈地用手中的帕子拭了一下眼泪。
她知道表哥一向性子淡,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这么凶,委屈得流下了泪。
萧辞泽没有再说话,而是退回书房,反手大力地关上房门。
刘心宛一跺脚,就往外走。
出了萧辞泽的院子,她才对自己的侍女说道:“表哥不知道在北边被哪个狐狸精迷了心智,从来不踏入后院一步。”
丫鬟梅儿轻声说道:“殿下可能心情不好,听说祈王和荣王在争太子之位,咱们殿下受了伤,身后的势力又不多,肯定不高兴啦!北边哪有女子,都是些糙老爷们,侧妃别多想了。”
刘心宛一听有道理,连忙说:“你回刘府,向父亲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朝中现在怎么样,让父亲帮帮殿下。”
梅儿把手中的汤盅放到另一个丫鬟棠儿手中,然后说道:“是,侧妃,梅儿这就过去。”
等刘心宛走后,萧辞泽这才又打开门。
“主子,属下……”星白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主子再三说不让任何人进这个院子,他还是没能拦住刘侧妃。
“自己去领十鞭子,罚半个月份例,你要记住,霁月轩任何人不可以进来,无论是谁!”萧辞泽语气冷得几乎滴出冰来。
星白连忙道:“以后不会了,主子放心。”
“嗯,谁要往里冲,就打断谁的腿,刘侧妃也不行,照打不误。
你去吧。”萧辞泽独自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霁月轩后面,一眼望去,也是漫天的格桑花,他停了下来,轻轻地摘下一朵格桑花,放在鼻下闻着。
明明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萧辞泽忘情地闻着,他似乎闻到了北境那沧凉的味道,又好像马粪的味道,不对,太阳的味道,还是不对,应该是青儿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还有他爽朗的笑声。
“青弟,二师兄已为你种下了格桑花,可你在哪里?如今是生是死?都怪二师兄的人去晚了,二师兄当时被父皇叫回京城,谁曾想,那一次分开,竟成永别。
青儿,二师兄想你啊!还有镇北侯,镇北侯夫人,师父他老人家,你们全都没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若不是有母妃,你的泽哥哥真想随你们而去……”
他就这样喃喃地说着,呆呆地站在格桑花的花海里,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玉面俊颜,有如神祗,旁边树上的暗卫也不敢动弹,更不好上前安慰。
他们都知道,殿下的这片格桑花花海,除了他和园丁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
宁王府
这天夜里,沈青鸾如往日一样到宁王府后山上练武,她的长拳如今已出手纯熟如闪电,力道看似阴柔,实则杀伤力极强,拳风引得旁边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
段墨池如往常一样到后山来查看,只不过他平时来后山不是这个时间,现在是子时,他今日在朝中有些事拖久了,皇帝见他身体似乎好些了,便让太医检查,说是关心,实则是不放心。
直到太医说段墨池身体依然很虚弱,中的毒还在,皇帝这才放心了。
两个人刚一到后山,他和青锋就震惊地发现有人在宁王府的后山打拳,他们还在远处时第一反应就是探子。
因为宁王府的后山有他们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绝不能让知道。
两个人围了上去,天很黑,看不清那人刚才打的什么拳。
沈青鸾知道来人了,但没想到是段墨池,段墨池虽然已经对她出手几次了,但因为那种熟悉感和几声青儿,沈青鸾在内心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
“你是谁?”段墨池冷声问道,青锋已经冲了上去,和沈青鸾打了起来。
沈青鸾心里咯噔一声,她每天都来这里打拳练功,以为这里荒无人烟,不会有人来,事实上这一个多月也确实从来没有碰到有人过来。
段墨池的声音她当然听得出,而和她打起来的是青锋,她也知道,她在夜色中练了很久,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她是能看得出这两个人是段墨池和青锋。
怎么办?沈青鸾急速地想着,镇北侯独有的长拳肯定不能用了,一用就会露馅,她只得下意识地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木棍迎上青锋手中的剑。
这也是她的习惯性的动作,长棍在她手中舞得呼呼作响。
而段墨池此时也加入进来,沈青鸾暗觉不妙,她现在最厉害的便是长拳,如果不用长拳,不一定能对付段墨池和青锋二人联手。
但如果用长拳,肯定要被段墨池认出她就是上个月来宁王府的人,好不容易宁王府才不追查那人了,这一次她怕是没那么容易跑得掉。
怎么办?
上一次沈青鸾一拳击中段墨池的手掌是有侥幸成分,因为当时段墨池自恃武功高强,轻视了他,这一次和段墨池交手,才知道他武功极高。
段墨池还是以掌击人,而旁边的青锋则持剑刺向沈青鸾,沈青鸾这些日子的轻功没有白练,灵活地闪避着,不敢正面进攻。
段墨池的掌风扫过旁边的树,树枝树叶不停地往下掉,沈青鸾手中的长棍如同长枪,长枪快速转动,紧紧地挡在身前,青锋的剑一次又一次的刺不进来。
“主子,这枪法有些眼熟,和主子的长枪是一个路子。”青锋惊呼道,他之所以告诉段墨池,是怕万一是自己人误伤了怎么办。
“嗯,早就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他现在还能活着吗?”段墨池嗤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最近是怎么回事,又是长拳又是长枪的,这些人到底和镇北侯府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们频频来宁王府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