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韵垂了垂眸,又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那我以后喊你…喊你矜言…”
宋矜言摩挲她戒指的手一顿,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次没有提前告诉她,说要抱一下。
比起第一次拥抱的紧张而言,这次秦书韵要从容很多,还有心思跟他说笑。
“夏夏说你非要送她过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宋矜言嗯了声,“想过来亲口跟你说声晚安。”
*
凌晨两点,秦书韵和顾听夏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聊天,越聊越精神,丝毫没有困意。
顾听夏隔着被子抱住秦书韵,一条腿还伸进了她的被窝里。
“韵宝,你跟我们一起回北城吧,我觉得长辈们这个提议挺好的。明年四月你和我表哥就要结婚了,同居一段时间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也不至于是盲婚哑嫁。”
秦书韵说,“我想好了,跟你们一起回北城。”
顾听夏撑起上半身,“真的?”
“我打算也在北城开一家画室,正好趁这段时间有空,亲自过去看一下选址。而且我还没在北城长居过,想在北城过一个冬天。”
“好耶!”顾听夏又躺下去,“我表哥知道这件事吗?他要是知道,肯定特别开心。”
“他还不知道,我明天跟他说。”
顾听夏好奇地问她,“跟我表哥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没谈吧。”秦书韵说,“我们都订婚了。”
“好吧,我其实也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不过亲嘴挺有意思的。”
秦书韵诧异道,“你跟谁亲过?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亲过男人,我看电视剧里男女主亲的热火朝天,挺带劲的。”
“那都是演的。”秦书韵说道。
“我表哥刚才亲你了?他吻技不好?你觉得亲嘴没意思?”
秦书韵被她这一连三问给问笑了,“没有,就抱了一下。”
顾听夏叹口气,“都订婚了,你们才进展到这一步,我表哥也太不上道了。”
秦书韵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挺好,节奏太快了,我适应不过来。”
又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有了困意。
第二天,秦书韵便跟宋矜言说了她跟他一起回北城的事情。
但宋矜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顾听夏说的特别开心。
他只是怔住几秒,然后问她,“你想跟我回北城?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秦书韵点了点头,说,“愿意。”
“是长辈们又跟你提起这件事了吗?”宋矜言再次跟她确认道。
秦书韵说没有,把她的想法讲给他听。
宋矜言唇边勾起了笑意,“北城的冬天会下大雪,跟云城的零星飘雪不同。”
秦书韵眼眸一亮,“希望今年也会下大雪,我想堆雪人。”
宋矜言心底漾动,“我陪你。”
*
在云城又待了两天后,秦书韵坐上了宋家的私人飞机。
两个小时后落地北城,同长辈们吃过晚饭后,秦书韵便同宋矜言去了他的住址。
一座独栋别墅,一百多平的客厅做了挑高处理,采光和视野极佳。灰色大理石通铺,以黑色为基调,是典型的黑曼巴风格。
秦书韵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从云城带来的东西,跟这里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种风格。
宋矜言似是看穿了她的沉默,主动开口说道,“我平常一个人住习惯了,没觉得哪里不好。去过你的房间后,才发现这房子冰冷冷的,没有什么生活气息。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装修这里。”
秦书韵应了声好。
她没真想重新装修这里,一是因为难度太大,二是也知道他是为了照顾她才这么说的。
“我平时不常做饭,一般都是叫家政上门,稍后我把联系方式发你。家里没有聘请保姆,如果需要的话,你同我讲。”
秦书韵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需要。”
宋矜言嗯了声,带她去了二楼,打开一间房门,带她走进去。
房间很大,集卧室、内卫和浴室一体,洗漱区和淋浴区以及卫生间都是独立区域。
“这间是次主卧,我让家政把你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如果缺了什么,要跟我讲。”
秦书韵应了声好,又说,“谢谢矜言……”
在宋矜言看过来的时候,她把提到嗓间的“哥”字又咽了回去。
“又想喊我矜言哥?”
宋矜言唇角勾了下,“别跟我这么客气,我是你未婚夫,这里也是你的家。”
秦书韵点了点头。
宋矜言将她的两个行李箱推了进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的卧室就在你对面,有事随时叫我。”
秦书韵应了一句,“好。”
她觉得自己今晚一直重复好或谢谢,如人机一般,但确实没有别的话可说。
宋矜言跟她道了声晚安,帮她带上了门。
秦书韵打开行李箱,将衣服挂进衣柜里。
打开衣柜,里面壁灯自动亮起。她这才发现里面还挂着几件睡衣,是她常穿的那个牌子,尺码也是她的。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书韵想,他应该是去问了顾听夏。
她坐在床边给顾听夏发信息,问她这件事情。
顾听夏发来语音,语气相当骄傲,“当然是我啦!我连你内衣尺码都知道!”
秦书韵有些哭笑不得,“你不会连这个也跟他说了吧?”
“没有,我表哥没问。”顾听夏说,“不过我表哥迟早会比我更清楚。”
秦书韵:“……”
简单收拾了行李箱后,秦书韵去洗了澡,发现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她常用的牌子,身体乳、护发精油、面膜和护肤品等等应有尽有。
秦书韵有一刻恍惚,仿佛她之前一直住在这里一样。
等她做完护肤,摘下干发帽想要吹干头发时,却没找到吹风机。
她绝对不会湿着头发去睡觉。
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她想到了宋矜言的那句“有事随时叫我”。
他应该还没睡吧?
走出房门,秦书韵朝着对面主卧走去。
在门前停下,她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不过十几秒的时间,里面的男人穿着浴袍打开了门,问道,“怎么了?”
水珠顺着脖颈滑过他的胸口,他身上还残留着水汽,带着冷冽好闻的气息,应该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秦书韵抬眼,看见他因洇湿而微垂的黑发,又看向他的眼睛,“我找不到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