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早餐,张妈妈一直在对桑蝉嘘寒问暖,桑蝉也偶尔应声两句。
张景淮这个亲生的儿子反倒被张妈妈给忽略了。
他也没怎么在意,一个人自顾自喝粥吃包子,乐得自在。
餐后,吴嫂过来收拾餐盘。
张景淮起身系着领带,作势去上班。
桑蝉想了想,起身跟在他身后:
“景淮哥,我恰好也要出门,你能不能顺路带我一程?”
张景淮还没接话,张妈妈已经热情答应下来。
“那有什么不行的?景淮,你就带小婵一起,反正你自己就是事务所老板,也不需要定时打卡,先把她送到目的地你再去上班。”
话说到这,张景淮就是想拒绝也不行了。
桑蝉期待地看着他,果然看见男人轻轻顿首,答应了下来。
之后他转身往外走,她便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跟在了后头。
张家是独栋的别墅,在别墅下自建地下车库。
从上往下走,有一段路一点阳光没有,在秋日的清晨格外显凉。
桑蝉穿的是短袖的A字裙,走着走着,忍不住缩起肩膀搓了搓手臂。
走在前面,看似一直不在意她的张景淮从两边反光的玻璃里看见她动作,神色顿了顿,加快了往前走的动作。
他身量高,腿也长,一旦走的快起来,桑蝉要想不落后,就只能跑着跟。
神奇的是,跑起来以后,她反而不热了。
几分钟的路程转瞬走完,张景淮开车门上车。
桑蝉犹豫了一下,在副驾驶跟后座之间选择了后座。
张景淮从后视镜瞥她一眼:“座位下面有个储物箱,里面有外套,你有需要可以拿出来用。”
他有时候出去应酬,不喜欢身上沾太多烟酒气,车里就会随时备着替换的衣服。
桑蝉听话地把手伸到座位底下一摸,果然找到个暗格。
打开以后,里头放着几件西装外套。
她仔细翻了下,没看到女款的衣服,便随机从里面选了个衣服出来。
披在身上以后,刚刚那种冷到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果然好了很多。
这时候张景淮发动车子,顺带开了空调,她的感受就更加舒服了。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那么细心。
就像小时候,她不吃熟葱花,这个问题她自己母亲一直当做是病,从不顺着她,只会让她尽早改。
带她出门做客,更不会同别人说她的喜好,往往还会用眼神恐吓她,逼着她不挑食地吞下去。
桑蝉跟着妈妈去过那么多饭局,就连疼她跟亲女儿一样的张妈妈都没注意到她不吃葱花这件事。
张景淮却不知怎么看出来了,后来凡是他在的饭桌上,总会偷偷嘱咐吴嫂,往往摆到她手边的几盘菜,都是刻意不放葱花的几样。
思及过去,桑蝉的眼神又柔和了些:
“景淮哥,我还没问过你,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张景淮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车道,嗓音淡漠:
“还可以。”
“你不要谦虚,阿姨都跟我讲了,你事业做得特别好,现在整个A市律政圈,没人不知道你的名号。”
“工作都是这样,换成谁长时间做一件事,都会小有成就的。”
张景淮神情淡淡,没有被恭维的愉悦,讲话时语气淡漠,是发自内心在这样觉得。
桑蝉觉得他把天给聊死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干脆另起话题:“不如讲讲你跟你女朋友的事?我听阿姨讲过两句,还真有点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