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奢靡宽敞的总统套房内。
施令窈被噩梦惊醒。
身上酸痛不已,雪白莹润的肌肤上是斑斑红痕,她挣扎着下了床,地毯上,珍珠白吊带和男士黑色西装乱作一团,皱皱巴巴,昂贵的衣服就这么随意扔在地上。
“我的高定成衣,仅此一件的春季新款啊,阿弥陀佛不气不气,衣服没了可以再买,限量款没了……”
“那可就是真的没了………”
施令窈小脸扭曲皱巴。
显然是破防了。
高定礼服居然就这么被徒手撕坏了?
可是,重点好像也不是衣服,应该是好家伙,她怎么把商庭给睡了,施令窈抱起雪白双臂环顾四周。
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空气中挥散不去的事后味道。
无不在提醒她,她睡了自己哥哥的好友。
脑袋一片混乱又嗡嗡作响,只觉得睡谁不好,怎么睡到这尊神,拍了拍脑袋,施令窈小声嘀咕。
“点个男模都好过现在躺在这里!”
她放低声音暗骂自己。
“蠢货。”
清醒过来后,施令窈动作小心,被子滑落露出她一侧的圆润香肩,她背过身捡起地上衣服勉强穿着。
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只是依旧作用不大。
“你说什么?”
清冷的男声响起时,施令窈后背浮起冷汗。
“商…商庭哥。”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你醒了呀。”
“醒了”,男人声音绻懒,有些哑意,“你刚才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我没太听清,要不你重复下?”
施令窈盯着地上纹路复古奢华的地毯。
脑袋沉得不能再沉。
声音压小:“我说…商庭哥好厉害…”
男模什么的,必然是不能说的,这未免有些太放肆,特别是在位高权重,拥有极高地位的男人面前。
“哦?”商庭声音沙哑,“你说的是指哪里厉害?”
“就……那什么厉害。”
“那什么…是哪什么?”
“………”
“非要问吗?”施令窈有些无语,索性彻底摆烂,她将声调也拔高,“就是指你活儿厉害,放霸道总裁文里,是可以做饭三天三夜做到腿软发烧的那种。”
虽然现在就挺腿软的。
这真不是吓的,是被眼前这人弄的。
她阴阳怪气得很。
商庭也没太在意,只是有些不咸不淡道:“既然我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是可以去当男模的程度吗?”
“………”
听到了在这装什么没听到。
明显故意在逗她,但凡现在换个人,她肯定就要疯狂输出骂人了,可对方是商庭,她连看都不敢看他。
“施令窈。”
“干嘛。”
“抬头。”
男人声音泠冽,透着股毋庸置疑,施令窈想都没想,就很是听话地抬起头,乍一看到对方模样时。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烫了一下。
商庭五官生的极好。
骨相周正,肤色偏冷白,面无表情时眉眼间有股清冷疏离感,但偏偏他生的极为好看,眼尾弧度微勾着上扬。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上位者的气质内敛又深沉,禁欲感十足。
只是现在,他很是懒散靠在床上,肩上应该是她抓出来的长短不一的红痕,像猫挠的一样,异常显眼。
施令窈根本想象不到。
这人片刻前还将她抵在整面的落地窗前。
她低声讨饶。
却只引来身后人更狠的讨伐。
场面不太友好,她只想快速撤离。
“商……商庭哥…对不起啊今天都怪我,这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就当没发生过吧,左右你也不吃亏是吧。”
好歹她颜值也是北城名媛圈公认的top级呢。
话落。
商庭有些玩味地看她,“我不吃亏?可我怎么觉得我挺吃亏的,施令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普信女。”
“………”
普通又自信,真是好毒的一张嘴。
施令窈是真的逃一样地离开了现场。
有些狼狈。
她觉得,最好再也别跟商庭见面了吧。
回了自己的套房。
她一头扎进被子里。
有些不太想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但也知道。
这事儿纯纯就是个乌龙,她跟商庭。
今晚就是因为酒意有些上头了。
——
两个小时前。
北城壹和的私人会所。
施令窈和好友尤筝瘫在包厢里的真皮沙发上闲聊,对方两眼放光,凑过来贴在身侧,“窈窈,蒋沅池刚才去顶楼的总统套房里了,你不去吗?”
“我去干嘛?”
蒋沅池是她男朋友。
蒋家现任话事人的独子,身份很是显赫的二代,而他们两个人,是由孟家和蒋家拍板的联姻关系。
虽然还没有订婚。
但一直是以男女朋友关系相处的。
施令窈和他聚少离多,因为蒋沅池赴美留学,今晚他们在此的聚会,就是给他回国办的接风宴,很是纸醉金迷。
酒过三巡他说太累休息会儿。
就直接去了顶楼的套房。
“你们不是都四年没见了,那不得…那啥一下……”
施令窈无语:“你想什么呢?”
“窈窈!你都二十三了,你不是十三啊!”
尤筝小声嘟囔:“连我都睡过好几个男模了,你倒好,让你跟我一起玩你也不玩,现在人都回来了还矜持什么。”
施令窈捻了一颗樱桃进嘴里。
确实,她二十三了也还没经历过这事。
倒也不是她不想,她自然也好奇这等快乐事情,只是,蒋沅池一直占着她男朋友的位置,他赴美留学四年。
其中也从未回来过。
她当然没有机会体验。
看她表情有了松动,尤筝又是撺掇了起来。
“你上去看看呗,我看蒋沅池喝的有些多,你就说不放心他,去看看他照顾一下,到时候……嘿嘿嘿你懂得。”
尤筝笑的不怀好意,递了一张房卡给她。
“我问前台要的。”
施令窈当时也是酒喝的有些多。
还犯着迷糊,一时也就听她说的去了。
“行吧,那我上去看看。”
于是,嘴上说着去看看她男朋友。
却又莫名其妙滚到了商庭床上。
可她记得。
明明蒋沅池告诉她的房号就是顶楼1807,她就算喝了点酒,也不至于醉成这样,连房间号都能看错吧?
施令窈摇了摇头,挥散思绪。
不久之后。
房间内的门铃声响起。
“谁?”她穿着拖鞋走到门口。
“是我,窈窈。”
男人声音温润,是蒋沅池。